「台灣最早的Cosplay,幾乎都來自日本。」說起自己從1990年代開始接觸初流行到台灣的Cosplay,並且在同人社團結識同好、成立組織,知名Coser席珍說:「過去的同人們,是在全台各地的『漫畫便利屋』留下聯繫方式,從筆友開始寫信交流。」那時Cosplay外拍結束後,攝影師會立刻去沖洗底片、印出照片,現場分享之後,再把成果放在漫畫便利屋,大家透過留言交換心得。在網路尚未發達的時代,Cosplay圈是這樣子互通有無。
而1995至1997年間,彼時人人風靡的是街機遊戲「快打旋風」、重金屬樂團「X Japan」以及冨樫義博的《幽遊白書》。席珍與朋友們在這股熱潮中發現:「好像沒有台灣作品被Cosplay?」不願本土元素缺席,經由台北同好會與霹靂布袋戲公司牽線,取得授權,Coser們展開北中南串聯,在1997年2 月舉行的第二屆「國際偶戲節」,以霹靂布袋戲的角色首次Cosplay台灣本土創作。
「那應該也是現場觀眾第一次看見有人Cosplay成喜歡的布袋戲角色。」媒體報導加上口碑宣傳,布袋戲的Cosplay圈漸漸成形,開始蓬勃發展。席珍說:「那時台灣動漫展也起步了,本土創作的鼎盛期,會場大約有1/2至2/3的人是打扮成布袋戲角色。」從日本風潮轉化為台灣創作,席珍宛如開創元老,正是她與朋友們,攜手劈出了台灣Cosplay的全新宇宙。
「台灣的Coser都很多才多藝,很多事情要一手包辦。早期辦活動都是自己來,大家逐漸訓練出組織和領導能力,懂得找場地、支援還有分配工作。」席珍本身就學習藝術,主修油畫、副修水墨,因此在Cosplay資源不豐的初期,較於他人,她更能從容駕馭。當年的大家便是不斷從挫折與錯誤中學習,追求進步,並且應對媒體:「後來主流媒體慢慢注意到Cosplay圈,一開始雖然報導內容往往偏向負面、戲謔,但消費能力高的族群,也逐漸懂得從容面對、扭轉形象。」
在2018年與國家兩廳院合作「給Coser的表演課」中,席珍更將Cosplay推向藝術層次,與專業演員正面交流。提到自己從玩票性質過渡到表演層次的路程,她說:「之前只憑藉一種『感覺』,後來慢慢過渡到接近演員的『表演者』,才有辦法更全面展現角色的精神、氣勢。」
席珍也觀察到兩岸Cosplay圈不同的地方:「他們很擅長打團體戰,一個人只要專注幾個專長就好,例如梳化、妝髮、活動。」相較於日本、台灣或是東南亞,中國Cosplay起步稍晚,但進展很快。「他們有點類似經紀公司,Coser很像藝人,也比較敢嘗試。」相比之下,台灣的Coser則更像是單打獨鬥的十項全能者,凡事都得親力親為,但席珍認為:「這各有利弊,他們會羨慕台灣Coser的多才多藝;但相對來說,台灣也會欣賞他們的專業團隊合作以及規模。」
基於人口數的落差,相對而言,台灣的市場規模也較小。席珍坦言:「在台灣專心只扮Coser雖然可行,但也比較難長久走下去。」在觀察市場與周遭朋友的經歷後,席珍認為,要長期在Cosplay圈耕耘,最重要的還是「思維」:有的Coser開始做周邊商品、創造二次元形象,把自己化為IP延伸出去,不再只是行銷個人,而是把自己當成品牌來經營,打造附加價值,讓粉絲產生認同與歸屬。她說:「畢竟Coser以外型吃飯,是有年限的。開創其他的出路,就變得很重要。」
即使擁有登上兩廳院、在內蒙古荒漠拍攝MV等壯舉的經歷,談起Cosplay,席珍還是把自己定位為「玩家」。「唯有這樣,我才比較自在,可以走得更遠。」由此可見她是如何珍愛自己的興趣,而不願意被工作消磨、耗損。經過二十餘年,席珍聊起Cosplay,彷彿還是那個初接觸同人的愛好者,她與夥伴用時光慢慢熬煮,調出Cosplay的台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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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霹靂布袋戲-刀說異數/角色:花信風/拍攝地:襄陽-唐城/攝影師:菠蘿(席珍提供)
漫畫是載體、是傳播媒介,也屬於時代的光。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的國家漫畫博物館籌備小隊接收了一批臺灣漫畫,每雙月發行《漫射報》專刊,第5期「職人連線」邀請到重量級的Coser席珍,與讀者分享她如何一玩cosplay20年,仍能保持初心。
「台灣最早的Cosplay,幾乎都來自日本。」說起自己從1990年代開始接觸初流行到台灣的Cosplay,並且在同人社團結識同好、成立組織,知名Coser席珍說:「過去的同人們,是在全台各地的『漫畫便利屋』留下聯繫方式,從筆友開始寫信交流。」那時Cosplay外拍結束後,攝影師會立刻去沖洗底片、印出照片,現場分享之後,再把成果放在漫畫便利屋,大家透過留言交換心得。在網路尚未發達的時代,Cosplay圈是這樣子互通有無。
而1995至1997年間,彼時人人風靡的是街機遊戲「快打旋風」、重金屬樂團「X Japan」以及冨樫義博的《幽遊白書》。席珍與朋友們在這股熱潮中發現:「好像沒有台灣作品被Cosplay?」不願本土元素缺席,經由台北同好會與霹靂布袋戲公司牽線,取得授權,Coser們展開北中南串聯,在1997年2 月舉行的第二屆「國際偶戲節」,以霹靂布袋戲的角色首次Cosplay台灣本土創作。
「那應該也是現場觀眾第一次看見有人Cosplay成喜歡的布袋戲角色。」媒體報導加上口碑宣傳,布袋戲的Cosplay圈漸漸成形,開始蓬勃發展。席珍說:「那時台灣動漫展也起步了,本土創作的鼎盛期,會場大約有1/2至2/3的人是打扮成布袋戲角色。」從日本風潮轉化為台灣創作,席珍宛如開創元老,正是她與朋友們,攜手劈出了台灣Cosplay的全新宇宙。
「台灣的Coser都很多才多藝,很多事情要一手包辦。早期辦活動都是自己來,大家逐漸訓練出組織和領導能力,懂得找場地、支援還有分配工作。」席珍本身就學習藝術,主修油畫、副修水墨,因此在Cosplay資源不豐的初期,較於他人,她更能從容駕馭。當年的大家便是不斷從挫折與錯誤中學習,追求進步,並且應對媒體:「後來主流媒體慢慢注意到Cosplay圈,一開始雖然報導內容往往偏向負面、戲謔,但消費能力高的族群,也逐漸懂得從容面對、扭轉形象。」
在2018年與國家兩廳院合作「給Coser的表演課」中,席珍更將Cosplay推向藝術層次,與專業演員正面交流。提到自己從玩票性質過渡到表演層次的路程,她說:「之前只憑藉一種『感覺』,後來慢慢過渡到接近演員的『表演者』,才有辦法更全面展現角色的精神、氣勢。」
席珍也觀察到兩岸Cosplay圈不同的地方:「他們很擅長打團體戰,一個人只要專注幾個專長就好,例如梳化、妝髮、活動。」相較於日本、台灣或是東南亞,中國Cosplay起步稍晚,但進展很快。「他們有點類似經紀公司,Coser很像藝人,也比較敢嘗試。」相比之下,台灣的Coser則更像是單打獨鬥的十項全能者,凡事都得親力親為,但席珍認為:「這各有利弊,他們會羨慕台灣Coser的多才多藝;但相對來說,台灣也會欣賞他們的專業團隊合作以及規模。」
基於人口數的落差,相對而言,台灣的市場規模也較小。席珍坦言:「在台灣專心只扮Coser雖然可行,但也比較難長久走下去。」在觀察市場與周遭朋友的經歷後,席珍認為,要長期在Cosplay圈耕耘,最重要的還是「思維」:有的Coser開始做周邊商品、創造二次元形象,把自己化為IP延伸出去,不再只是行銷個人,而是把自己當成品牌來經營,打造附加價值,讓粉絲產生認同與歸屬。她說:「畢竟Coser以外型吃飯,是有年限的。開創其他的出路,就變得很重要。」
即使擁有登上兩廳院、在內蒙古荒漠拍攝MV等壯舉的經歷,談起Cosplay,席珍還是把自己定位為「玩家」。「唯有這樣,我才比較自在,可以走得更遠。」由此可見她是如何珍愛自己的興趣,而不願意被工作消磨、耗損。經過二十餘年,席珍聊起Cosplay,彷彿還是那個初接觸同人的愛好者,她與夥伴用時光慢慢熬煮,調出Cosplay的台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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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通信 vol.309》長命百歲也許不難,難的是百歲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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