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向晚的飛行》的時候,耳機戴上,反覆播的都是英國民謠搖滾樂團Seafret的歌。樂團的名字中文譯作「海霧」,但其實是海(sea)和吉他琴衍(fret)兩個單字組合而成,傳達他們對海和音樂的眷戀。
樂團的兩人都來自英格蘭約克郡東海岸的城市布里德靈頓(Bridlington)。他們的歌不論旋律或唱腔都飄散海風的氣息,彷彿唱著回不去的過往和到不了的遠方。我總覺得和這本書作者海倫.麥克唐納(Helen MacDonald)的文字非常契合,同樣眷戀故鄉的風土,同樣流露濃濃的愁思,在冷風吹拂的清醒之中,難掩溫柔,難掩憂傷。
那或許能說是nostalgia吧,懷舊感傷。離開了原生地,在時光中向前進了,從此剩下記憶,再回不到原來的模樣。但麥克唐納書寫的又不只是這樣。她在《向晚的飛行》收錄的一篇文章裡,提到哲學家亞伯利希特(Glenn Albrecht)自創的「鄉憂」一詞。Solastalgia,指的是家鄉風景因為環境變遷而致面目全非時,人感受到的憂傷情緒。
懷舊傷感,指的如果是時光的不可重來,鄉憂可能就是再加上景物的不可復得。時間和空間的雙重失落,人和自然共感的哀傷,我覺得這是麥克唐納文字的基調。
還未接譯本書之前,我私心就很喜歡作者的另一本著作《H is
for Hawk》,它於我有深刻的意義。7年前的事了。2015年,我有機會到倫敦幾天,多半都在巡禮英超(英格蘭足球超級聯賽)球隊的足球場,只是路上經過水石(Waterstone)書店,習慣性看到書店就想進去晃晃。
麥克唐納的《H is for Hawk》當時位居暢銷榜,封面是一隻仿紙雕插畫風格的鷹,角落貼著柯斯塔圖書獎的貼紙。說不上原因,總之很吸引我。我買下那本書,跟兵工廠隊的圍巾一起帶回家。讀完以後,很難形容具體的心情,但就是非常喜歡。她寫的是自然,但含著深沉的情感;寫的是喪父之痛,但用以表達的文字,卻是對鳥類、對馴養蒼鷹鉅細靡遺的科學認知。
我心想如果有一天,我能翻譯這本書就好了。能翻譯像這樣的書就好了。
當時,我才做了幾年電視字幕翻譯,書則一本都沒譯過。不確定自己有多少能力,不知道靠翻譯活不活得下去,甚至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開始。但《H is for Hawk》激起我強烈的嚮往,和慚愧。我覺得自已還差了好遠,但這也給了我動力。我想假如有一天能翻譯這樣的書,我需要知道遮住鷹的眼罩叫作什麼,繫在鷹腿上的細繩又叫什麼。我需要認得蒼鷹,認得魚鷹、遊隼。鷹隼翅膀完全張開的寬度稱為翼展。我需要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鳥飛在空中是什麼感覺,人在地面看天上的鳥是什麼感覺。
7年是很長的時間,但也一溜煙就過去了。《H is for Hawk》當然在那不久就有出版社推出譯本(《鷹與心的追尋》,新經典文化)。而我則從參加台灣猛禽研究會的講座開始,慢慢累積對猛禽、對鳥、對生物的認識。猛禽研究會近年因為大安森林公園的鳳頭蒼鷹育雛直播,打開了知名度,也漸漸帶動民眾關心都市的野鳥,令人備感欣慰。
7年能發生很多事,我很幸運如願做了書籍譯者,譯了幾本書。雖然仍舊不確定自己有多少能力、不確定只做翻譯能走多久,支持我走下去的,無非是我遇到的每一本偷偷喜歡的書,以及還沒遇見的每一本書。
所以,接到編輯發譯《向晚的飛行》這本文集的時候,我真的是邊壓抑尖叫,邊從書櫃裡把《H is for Hawk》挖出來。是她!我竟然真的又遇到了!
麥克唐納在書裡寫到她持有的一捲錄音帶,是她擁有的最奧祕的日常物件。我心想太有趣了,她的書對我來說恰恰也是這樣的物品。出現在不曾設想的時刻,悄悄把人生推上某一條軌道,但又小到無法確定真的是它牽動了人生嗎?只有自己明曉其中的意義,只有自己固執於其中的意義。
真正在乎的事交付到自己手上時,有時會感到非常脆弱。我感覺心底發抖,不確定是興奮或是焦慮。我真的可以嗎?我已經有那個能力了嗎?身為讀者的我,雀躍而期待。但譯者的我,必須把不適任感用力推回心底。
翻譯這本書的過程並不容易,不管在知識上、語言上或情感上都是。不過身為譯者面對的難處,也都是身為讀者會喜歡它的原因。麥克唐納是科學史研究者,她的觀察有科學事實為基礎,不只是單純的借物抒情。她的目光焦點放在自然生物之為生物本身,而不單只是人與生物的互動,或人對生物的投射與憧憬。
她從小立志成為「Naturalist」,這個詞可譯為自然學者,也能譯為博物學者。歷史上著名的博物學者如德國人洪堡德(Alexander von Humboldt),透過探險旅行和野外考察,累積了綜含氣象、地理、歷史、地質、生物的廣袤知識。麥克唐納的這本文集也展現了她博物學者的志向,涵蓋包羅萬象的知識和深刻的思考。但她的文字詩意、簡練、意在言外。她讓智性的理解和感性的共情在字句中同時發生,你能感覺出她的用詞引典是仔細斟酌過的。
同樣在她寫那捲錄音帶的文章中,她說:「我……屢次想找到對的字詞來描述某些經驗,卻總苦尋不著。我的世俗語彙捕捉不了那些感覺。你可能也有過類似經驗——總有某些時候,世界結巴、旋轉,充滿料想不到的含義。」
如果有些感受,想用原生語言表達已是難事,再轉譯成另一種語言是可能的嗎?《向晚的飛行》每篇文章篇幅其實不長,我卻因此譯得好慢好慢。
但最難能可貴的是,麥克唐納很誠實面對自己,面對生而為人的矛盾。她寫自然環境的消失,寫生物遭逢的命運,但沒有任何假道學的道德勸說。〈車頭燈下的鹿〉就是極好的例子,〈山谷派來的消息〉更是自揭瘡疤的真摯之作。
她保持目光清醒,寫得並不濫情,但又不致淪於冷淡旁觀。從學理上論事,很容易在不自覺間隔岸觀火,對生活在兩難中的人指手畫腳,因為旁觀不會疼,疼的只有生活在其中的人。但麥克唐納並不只是旁觀,她寫出自己在觀察、思考與經驗中感受到的苦惱、猶豫、傷感、掙扎。她不像中世紀動物寓言那樣,為每一個故事附上道德寓意,但她也不否認生物對每一個人可能隱含的寓意。她一直仔細拿捏在情與理之間,或者說,迷惘於兩者之間,並且讓我們看見她的迷惘。
這是一本自然散文集。麥克唐納在介紹本書的影片中提到,散文的英語「essay」一詞源於法語,意思是「試著去做、去嘗試」。她說散文確實像聚精會神做出的嘗試,是用愛、好奇、驚喜琢磨出的東西。我想散文如此,翻譯散文更是如此。她說如果每個作者的書寫都有一個貫串的主題,她希望她的主題是愛,對我們周圍豐富美麗的自然萬物的愛。
我沒有按照選文的順序翻譯,我留到最後譯的是文集裡最長的一篇,寫她跟隨太空生物學家前往火山惡地探索尋找生命體的方法。紮營於火山的研究隊,得知火山有噴發的可能,決定放棄這個探勘點,準備拔營下撤。一名隊員一邊收拾裝備,一邊用電腦播放起平克佛洛伊德樂團(Pink Floyd)的〈發光吧,瘋狂鑽石〉(Shine On You Crazy Diamond)。
我譯到這裡不禁悸動。不是因為這是太美的一首歌,太適合作為結束的背景配樂,又這麼恰好出現在終於即將譯完全書的此刻。不是因為想像這樣的旋律迴盪在荒涼的火山上,是多麼的冷清淒涼。不是因為《JOJO的奇妙冒險》第三季的主角東方仗助,他的替身就叫「Crazy Diamond」,他胸前的標誌是一顆愛心,他的能力是將打碎的東西修補復原。也不是因為我知道荒木飛呂彥在這部漫畫裡化用了好多西洋樂團的人名歌名。
是因為一切竟有了關聯,因為一切其實本來都有關聯。透過觀察、透過認識,片段的知識拼合到更大的知識拼圖上,迸發了意義和美,與個人的生命產生了連結。
我想這也正是麥克唐納每一篇散文到頭來想訴說的事:生命充滿奧祕迷人的關聯,像一張巨大又細密的網,人和自然都在其中。她的文字,是我希望知識在這世界上呈現的樣貌:睿智、溫柔,充滿自省。我不確定我在轉譯的過程中,保存住多少,遺失了多少。但願我做得還不錯,但願這本書也會在你的生命裡種下一些喜歡和一些好奇。●
作者簡介:韓絜光
台大外文系畢業,人文科普專職譯者。從尚未收尾的蝌蚪開始養了兩隻目前四歲的角蛙,漫漫翻譯路上感謝生物的陪伴。譯有《創客精神》、《追尋寧靜》、《沒有媽媽的超市》及《探險家學院》系列等。
向晚的飛行
Vesper Flights
作者:海倫.麥克唐納(Helen MacDonald)
譯者:韓絜光
出版:大塊文化
定價:420元
【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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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海倫.麥克唐納
作家、詩人、插畫家及自然學者,劍橋大學科學史與科學哲學系附屬研究學者。著有暢銷書《鷹與心的追尋》,以及隼屬猛禽的文化史,書名就叫《隼》(Falcon)。另包含《沙勒的魚》(Shaler’s Fish)在內,出版有三本詩集。曾任劍橋大學耶穌學院研究員,也曾是專業養鷹人,並協助管理歐亞各地的猛禽研究及保育計畫。現為《紐約時報雜誌》撰稿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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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那個時代,那個酒徒,現已對倒:短論劉以鬯最新在台出版作品集
年初的時候,一位台北老前輩邀我去東區一家港式茶餐廳晚餐。我相當期待茶餐廳有可以擺脫「港式」前綴的那天,就像漢堡不太需要強調美式。這家茶餐廳的賣點是老字號,從70年代就開始賣粥粉麵飯。老前輩說他在這吃50年了,口味不曾變過。他問我口味正不正宗,我不清楚,我在70年代的20年後才出生。這魚湯的味道我喝都沒喝過。
那是我上一代的香港,經濟尚未起飛的香港,現代主義的香港。父輩的香港。百貨商店裡的日本洋娃娃笑得很可愛。歌劇院裡的女歌星有一對由美容專家割過的眼皮。旋轉的餐廳。開收明年月餅會。本版書一律7折。明天下午3點供應陽澄湖大閘蟹。蝦餃燒賣與春捲與芋角與粉果與叉燒包。劉以鬯《對倒》裡的香港。
➤半世紀前的香港
我沒接觸過的香港,劉以鬯筆下的罪惡之都。今年聯合文學為紀念劉以鬯105歲誕辰,一連出版5本的作品集(《寺內》將於9月中出版)。如果順序讀來,可以看到一幅半世紀前的惡劣圖像——《酒徒》裡南來文人在酒液與煙圈裡無路可逃地賣文渡日、《他有一把鋒利的小刀》裡生活困頓的憤怒青年能想到最好的出路是帶刀行劫、《對倒》眼望故土的中年男子與放眼未來的現代少女互為倒映、《島與半島》本土意識開始萌生然而城市罪惡叢生,「香港的社會秩序像摔得粉碎的瓦瓶,有人企圖重組碎片」。以及即將出版的《寺內》。聲色犬馬的香港,民族主義者不太好尋找起源神話的香港。
1948年,30歲的劉以鬯從上海隻身南來香港,1952年又轉到新馬一帶擔任報刊編輯,後於1957年再抵香港。以我們一般的習慣來說,劉以鬯這次是「回」香港,這次就帶點香港本位的意思了——這符合了我們對於劉以鬯的理解:確立香港文學本土意識的主要推手之一。
不過以這次作品集裡選取的劉以鬯作品來說,大都集中在外來者格格不入與無路可逃的狀況。後來被王家衛改編成《花樣年華》的《對倒》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兩位主角是一組背對的鏡像,一對眼睛凝視著相反方向的男女。男主角淳于白凝視過往,有著二十幾年前的香港經驗。那時他從上海坐飛機抵港,經歷過只有80萬人口的城市。城市膨脹到400萬人口時,女主角阿杏已是15歲的少女,她青春少艾,渴望愛情。淳于白往後懷舊,阿杏往前追尋。淳于白的遠方是遺失的,阿杏的遠方是未知的。
➤無所適從的人與地
阿杏大概是劉以鬯筆下難得的例外了,她的目光在未來,夢想和行動在未來,香港和歷史沒有成為她步履下盤根錯節的陷阱。反觀其他作品的主角們就沒有那麼幸運,劉以鬯並不相信他的人物們會有甚麼好出路:《酒徒》裡酗酒度日的編輯老劉被理想所困,鬱不得志;《他有一把鋒利的小刀》的亞洪設法在這個社會「找一點錢來」,只想得到帶刀行劫;《島與半島》的沙凡一家人在70年代初,面對城市的罪行與股災與社會轉型,得過且過。
無所適從是劉以鬯小說裡最重要的命題,在那個年代,香港和金融業成為難兄難弟以前,除非你有錢到飛起還最好跟白人當老友,否則很難說得上這是一座可愛的城市。
最為人知的《酒徒》是一部由文人懷才不遇的故事與現代主義文論雙線組合起來的作品,以敘事者老劉的酒醉和酒醒作為對照。一種「有人問我我就會講但是無人來」式的自剖,就算有人前往請教老劉關於文學的觀點,他也直接把對方視為無知者並加以貶抑。在《酒徒》裡,老劉為現代主義文學的信徒,高舉喬伊斯(James Joyce)與吳爾芙(Virginia Woolf)等作家的心理描寫路向,認為真實深藏在潛意識裡。同時,由於身邊的香港人實在太蠢了,他決定當一個逃避主義者:
雖說每天沉迷黃賭毒,老劉卻是滿腹現代主義的經論,《酒徒》是一部以大量修辭寫成的60年代香港文學對於世界思潮的接受史。這也是劉以鬯的作品為何晉身經典,也是聯合文學等出版社一再重出他作品的原因。
「生鏽的感情又逢落雨天,思想在煙圈裡捉迷藏」在大學文學系裡如若《聖經》一般的存在,你背不出這句話就別跟人說你在讀文學了。但它的內核卻是更為悲傷的遷移狀況:從上海大都會降級來到香港,以數年南洋經驗強調異國情調的格格不入(並暗示兩害取其輕地選擇了香港),並在香港發達後感到無所適從。老劉與淳于白對於兩地都沒甚麼好話可說,而香港這座罪惡之都更是可怕,金錢掛帥,物慾橫流。
如果說「意識流」是指一般傳統的書寫無法抵達潛意識的慾望,敘事者必須採用跳躍、折返、誇張、比喻、流動、吶喊等的方式來表達出角色的心理。《酒徒》裡無數令人卻步的修辭和比喻所遮蔽的慾望,可以很簡單地歸納成「沒有人理解我,我想要別的」。
老劉想要別的文學,別的女人,別的城市,別的經濟來源。老劉不要別人給他,不要別人嘗試理解他,他要自己爭取,如果爭取不到,就退回去酗酒。他窮困而驕傲,慾望在他酒醉時無限橫流,於是他滿懷理想的主體(S, Subject)被香港的金錢掛帥當頭一棒,打成了一個$,文學的理想被揍扁成經濟的理想。那一杠在他的意識裡插下無可磨滅的烙印,他成為了慾望的旋轉木馬。雖說如此,《酒徒》的意識流實在不太像是醉酒,自由聯想的思路歷程還比較像是抽了草。
➤已經有著不同困難的時代
那是60、70年代的香港了,正不正宗我不清楚,我在70年代的20年後才出生。那個年代,本土意識正在建立,作品集中的第四本《島與半島》捕捉了這樣的狀況。劉以鬯寫到那場六七暴動後由於港英政府打算安撫人心,於1969、71、73年舉辦的三次香港節。那時的英國佬亂搞一通,這玩意一點成效都沒有,還碰上了大股災,香港節就直接腰斬了。
《島與半島》寫到沙凡的太太認為「不會有甚麼關係,股市與香港節不會有甚麼關係」,小說和事實都證明了這位角色顯然不太理解香港,沒有市場香港還能是甚麼呢。之後雷根(Ronald Reagan)和柴契爾(Margaret Thatcher)相繼崛起,香港就真的再也不是原先那個香港了。$字那一杠承先啟後,確確實實地刻在了香港這座城市裡,將《酒徒》、《對倒》、《他有一把鋒利的小刀》明確地擱在了金錢和時代的另一端上。
陳智德在《根著我城》裡分析了香港成為金融中心以前,「《島與半島》透過寫實和新聞事件,敘述也正視70年代香港的現實矛盾,認清其有正有負的理實,不全面批判也無法認同官方意識。〔…〕一代人的經驗斷裂又嘗試努力連接,疏離又嘗試接受的矛盾,一種與矛盾的現實社會現象相連的矛盾、錯體的本土。」有正有負,那就是《對倒》裡淳于白與阿杏的目光所向,兩者互不相識,卻站在同一個空間裡各懷心思。
然而,就算是青春少艾戀愛腦的阿杏所看著的未來,她渴求的柯俊雄、鄧光榮、李小龍、狄龍等等的英俊男星,已是我們50年前的從前,已是一碗70年代口味的魚湯。我們已是阿杏對倒過後的下一代人,我們所懷想的已是另一個遠方。羅貴祥在1982年就寫過,「數十年後,有多少人還知道柯俊雄、鄧光榮是什麼樣子?」現在這是我們的香港,罪惡不一樣了,文論也不一樣了。
60年代的《酒徒》寫到「文字是一種語言,而語言卻是思想的奴隸」。如今已經逆轉過來,思想反而成了語言的奴隸,成了$字那一杠插下來的俘虜。如今,人們再也不會寫一本書來描述鬱不得志的困境,因為生活有生活的困難,文學有文學的困難,文學是生活的困難,但生活絕不是文學的困難。也許老劉喝太多酒了。也許可以放下《酒徒》,深思《對倒》。也許我們都成了淳于白,在2023年重讀《對倒》,想及自己出走各處,想及無以數計的阿杏正在出現,也許坐在他們身旁之時,有一天能夢「回」香港。●
作者:劉以鬯
出版:聯合文學
定價:400元
【內容簡介➤】
作者:劉以鬯
出版:聯合文學
定價:360元
【內容簡介➤】
作者:劉以鬯
出版:聯合文學
定價:360元
【內容簡介➤】
作者:劉以鬯
出版:聯合文學
定價:400元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劉以鬯
原名劉同繹,字昌年,1918年12月7日生於上海,祖籍浙江鎮海,2018年6月8日逝世。1941年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1948年底定居香港。文學與出版編輯為其一生志業。
1941年2000年,先後於重慶、上海、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任報紙副刊編輯、出版社及雜誌總編輯。1985年1月創辦《香港文學》並擔任總編輯一職,直至2000年6月退休。
1936年發表首篇小說〈流亡的安娜‧芙洛斯基〉;1948年於上海出版首部作品《失去的愛情》,迄今出版數十種文學著作。主要作品包括小說集《酒徒》、《對倒》、《寺內》、《陶瓷》、《島與半島》、《天堂與地獄》、《打錯了》、《多雲有雨》、《他有一把鋒利的小刀》;散文和雜文合集《不是詩的詩》、《他的夢和他的夢》;文學評論集《端木蕻良論》、《看樹看林》、《短綆集》、《見蝦集》、《暢談香港文學》等。
2015年,紀錄劉以鬯創作生活的電影「他們在島嶼寫作二」《1918》於台灣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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