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短評》#517荒誕串聯現實的極品好書懶人包

神秘列車

森森Sen、食夢蟹、甘耀明著,目宿媒體出版,500元
推薦原因: 議   文   樂   
甘耀明發表於2002年的短篇小說〈神祕列車〉,是新世紀作家介入白色恐怖記憶的鏗鏘之作,其精神不在於清算咎責,而是深入當代心靈的掙扎之處:社會集體失憶與記憶如何傳遞。因此小說中的魔幻手法讓代際記憶斷裂、少年成長之旅等命題精彩蛻出,也是非常值得以視覺化的媒介重新詮釋的重要元素。這部漫畫成功重現小說的核心紋理,並演繹出不同質地的角色與社會性,作為獨立創作來評價也絲毫不遜色。【內容簡介➤

微賤

黃裕邦著,時報出版,460元
推薦原因: 知   文   樂   
這部詩集表面上看似是另一部中譯的外文詩作,但作者的華人背景與譯者的詩人身分,讓這本翻譯詩作擾亂了創作語言與出版分工的界線,同時作者透過多元的文字形式而非固守詩的典律,都更加乘其藝術性與核心主題:酷兒性。書名中的「賤」正演繹了另一種羞辱翻轉,重新奪回一種不站在陰性對立面的陽剛,走上不背離身體與感性的主體化過程。而詩作中的微觀、幽微、隱微、卑微、衰微等有如賤的不同姿態,也是在——套一句伯格之言——留住一切親愛的。【內容簡介➤

不道德索引

ab著,二十張出版,380元
推薦原因: 批   議   樂   
此書為時代的慾望作記,那些網路共食/時者都想過的、物質的、關係的、性的、身體的或情緒的關鍵字,在一篇篇機靈通透的小說體中被重新詮釋與安置,索求一種無關道德的生活引用法。為此作者不能輕易游移在表面的標籤與符號,或重申可共量的普世經驗,而是重新創造感受、命名無人知曉的、指認大爆炸前的宇宙,這個索引也因此有超越建檔的指向功能。【內容簡介➤

從雲端走下來的家族

拉庫拉庫溪流域的遷移
沙力浪著,健行文化,400元
推薦原因: 議   樂   益   
詩人透過橫跨百年的豐富文獻資料、超過20年的踏查、訪問、以及報導文學體裁,寫下一部「強制移住」的史詩作品。「雲端上」並非失根無垠,而是曾經在高海拔山地與自然緊密相連的烏托邦,在數百年的殖民歷史進程中,被入侵、剝削、破壞,直至失去其住民,後世也失去相關記憶。這是一部追尋生命的作品,為遺落作記,也為沈默的歷史發聲。【內容簡介➤

太空人都在做什麼?

人氣漫畫《宇宙兄弟》的太空人原型,首位自拍太空漫步的宇Tuber,野口聰一的太空任務精采紀錄
宇宙飛行士野口聡一の全仕事術
野口聰一著,陳綠文譯,木馬文化,420元
推薦原因: 知   議   樂   獨 
由日本宇宙飛行士野口聰一主筆的獨特職人書,看似分享的是宇宙/太空人生活奇觀,卻更偏向實踐宇宙科普之能事,將太空船與宇宙「極端環境」的生存法、連結到科技的發展與日常生活的緊密關係,更剖析太空「人」的心理特質與身心挑戰,讀來有趣又接地(球)氣。【內容簡介➤

文學・老屋・好料理

Kishu An: Memory of Food
封德屏主編,新經典文化,360元
推薦原因: 文   樂 
雖然是由企劃延伸而來的出版品,但此書所集之人與所及之事物,都是一時之選,也經得起時間長河的磨礪,因此讀來就如老屋這個空間媒介般圓潤包容,故事性與人生況味深刻豐富,即使以飲食為記憶媒介與寫作主題的書籍多如牛毛,此書依舊自成麟角,好讀也好看。【內容簡介➤

狗屁倒灶

從嗑藥少年到單口喜劇野獸,喬伊.狄亞茲在悲劇人生提煉出的極限反轉
Tremendous: The Life of a Comedy Savage
喬伊.「可可」.狄亞茲(Joey “CoCo” Diaz)、艾瑞卡.弗洛倫丁(Erica Florentine)著,朱家鴻譯,方舟文化,460元
推薦原因: 議   樂 
一流喜劇演員把自己曾經的負面荒誕人生,重鍊成堂堂正正的喜劇,以未經修飾的語彙,直白地打開美國夢的後臺。在一路忍不住笑過去的同時,見識到不同於主流美國的另一個世界,為底層大眾留下了珍貴的史料。【內容簡介➤

東北東

梁綉怡著,印刻,380元
推薦原因: 議   文   樂 
大型天災雖然是社會共有的公共記憶,但那記憶依著與災難的距離,有著深淺不一的質地。這本小說集以1964年白河大地震的地方記憶為主題,重建了災害前後被阻隔了、斷裂了的日常生活,寫出非常深刻的部分,亦讓書寫從表面的傷害,直至觸摸到看不見的傷口。【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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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繪本大師》讓繪本帶來笑聲與和平:日本繪本界的革命兒長谷川義史

2015年9月2日,一名敘利亞籍庫德族的3歲男孩Alan Kurdî‎,在隨父母乘船由土耳其逃往希臘科斯島時,於地中海溺亡。男童小小的身軀俯趴在海灘的遺照迅速在全球的媒體流佈,令人心碎的影像撼動無數人心,喚起國際對難民處境強烈的關注。

來自世界各地的藝術家,分別以不同的行動來悼念這個還來不及長大的落難天使。台灣藝術家林舜龍曾數度參與日本瀨戶內國際藝術祭,2016年創作的《跨越國境・潮》,又名「世界小孩」,正是受到這個事件的觸發。

他以小豆島的海沙、黑糖等素材,和村民協力塑造了196座兒童雕像,背後分別標示著他們祖國的經緯度,而且都面朝著自己國家的方向。隨著潮來潮往、風吹雨打,這些兒童雕像逐漸風化和消融,最終只剩下存藏在體內標示著國名的鐵牌,以及誌念的白玫瑰。或許他們的魂魄已經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吧!

在戰火頻仍的動盪世局中,有多少孩子離家後再也沒機會重返故土?倖存者流離於異鄉,還有許許多多小孩,如同《我吃拉麵的時候…》書中,那個俯臥在蒼茫大地上的孩子,永遠沒有機會長大。這本書出版於2007年,顯示作者長谷川義史很早就關切這個議題。


《我吃拉麵的時候…》內頁,遠流提供

長谷川的創作力豐沛,自2000年出道,至今已經出版150多本書,在台灣的譯本數量也有20多本。他的畫風濃烈奔放,作品大多以幽默詼諧見長,極受大小讀者的喜愛。但是在為讀者帶來歡笑之餘,他還有嚴肅深刻的另一面。這位被日本繪本界譽為「革命兒」的藝術家,是如何走向他的創藝之道呢?

長谷川義史1961年2月25日出生於大阪府的藤井寺市。藤井寺市的面積在全日本城市中排行第五小,但卻擁有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古市古墳群」,加上鄰近堺市的商業範圍,自古就是個文化和經濟繁榮的地區。小時候,他經常和小夥伴們在古墳、寺廟、田野和商店街嬉遊玩耍,不過每個星期六下午,一定會留在家裡收看《吉本新喜劇》和《松竹新喜劇》節目。他為劇中那些充滿歡笑和淚水的人情故事深深著迷。

這個天性靦腆憨厚的小孩,每日過著天真無憂的生活。7歲那年,年僅39歲的父親突然因胃穿孔手術失敗過世。因為當時年紀還小,長谷川對「失怙」並沒有強烈的意識,只是感覺親友和鄰居不斷對他說:「這個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沒有了爸爸。」等到後來他自己成為三個孩子的父親,他不禁想著:不能親眼看到孩子成長,最可憐的人應該是爸爸吧!


長谷川與父親的合照(擷取自《とびだせ! 長谷川義史 ぼくの歩いてきた道》,求龍堂出版)

母親年紀大了,認識爸爸的人也漸漸老去,連他自己對爸爸的記憶也越來越模糊,於是在長谷川47歲時,決定將爸爸的身影留在他的書中。《天國的爸爸》是父親曾經存在世間的證明,也是他和爸爸父子親情的永恆聯繫。他回轉成小學四年級的義史,用真摯坦率的書信體,細數和爸爸曾擁有的寶貴時光,表達了孩子誠實而敏銳的內心,孺慕之情流溢在書頁間,讀來令人動容。


《天國的爸爸》內頁,維京​​​​​國際提供

全書末尾,長谷川溫柔的輕輕對著天國的爸爸說:「請放心,我們一切都好。」自從爸爸走了以後,家裡就只剩下他、姊姊,還有媽媽三個人。媽媽是一位裁縫師,幫人縫製柔道、劍道之類的衣服。在樂觀的母親辛勤操持下,他們一起度過明亮堅強的日常生活。

某次受訪時,長谷川曾提及小時候最尷尬的回憶,就是母親為他手工特製的牛仔褲和運動服,穿上後每每受到同學的嘲笑。《媽媽做給你》正是取材自長谷川和媽媽的真實互動事件。無論家計多麼艱難,媽媽總是用心滿足他的日用所需,但是「缺席的爸爸」要如何彌補呢?


《媽媽做給你》內頁,維京​​​​​國際提供

這本書從一路令人發噱的事件起始,情節突急轉為親子衝突,當讀者為此感到揪心不已時,媽媽的愛與機智順利化解了危機。縱然父親的位置無可替代,但母愛卻可以撫去孩子心上的陰影。以笑聲結束的故事,顯示出大阪出身的長谷川典型的敘事風格,笑中帶淚的喜劇更有洗滌人心的力量,充分展現了作者的才華。

從有記憶以來,長谷川就喜歡畫畫,在幼兒園第一次有機會使用顏料畫畫,他就開始畫個不停,經常畫超人力霸王奧特曼和怪獸戰鬥的圖畫。繪畫是他表達自我的方式,他會在課本角落畫翻頁書,或是在壁報上畫老師的肖像,然後向人們展示,並期待他們說:「這很有趣。」小學二年級時,他畫了一張大阪道頓堀大橋的風景畫參加比賽,獲得了豐富的獎品,這是他童年最開心的回憶。

五年級時,長谷川遇見了影響他一生的老師大西清和先生。這位不按常規教學的級任老師,第一堂課就要他們收起國語課本,整整一天六節都是美勞課。對於以時間表為絕對規劃作息的學童來說,這真是個令人驚訝的決定。而且老師還要他們只用一枝粗粗的16號畫筆大膽作畫,因為用粗筆的時候,身體自然會動,身體一動,心也就跟著動了。

大西老師常說:「畫畫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展現內在。只要細心觀察,誠實畫出心情感受,就是好的畫。」長谷川起初不太明白老師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靈魂在顫抖。但他用心去反應、用心去畫,因而超越了自己封閉的世界,看到了外面無限的風景。從此以後,他更不可能放下手中的畫筆。

長谷川將老師對他的教導和啟發,記述在《大西老師》書中。老師不僅教他藝術,也教他人生重要的道理。兩人的師生情誼延續了一生,當這本書出版時,有一天突然接到老師的電話,對他說:「你的圖畫怎麼和小時候沒兩樣啊!」長谷川聽了非常開心,覺得那是老師對他最棒的讚美。

由於大西老師的啟蒙,長谷川作畫時慣用粗筆。一款名為「玉蘭」的日本畫畫筆,沾上大阪老舖生產的書法墨汁「光明墨液」,隨心勾勒出或粗曠、或纖細的線條。即使是細緻的場景或幽微的人物神情,也都由大筆畫就。他不做初步的草圖,而是一口氣大膽揮筆,犯錯或超出範圍都可以接受,就是絕對不能放棄。如果作畫的心情緊張,線條就不會生動。

畫作中所呈現的厚重飽滿色彩,經常只用了紅、黃、綠、藍、白5色壓克力顏料,以此再調和出其他色彩。有時他也會混用不透明水彩,運用乾筆、平塗、漸層、渲染等技法,加上使用粉蠟筆、色鉛筆等媒材做局部修飾,營造出契合故事的不同氛圍。


長谷川善於使用厚重飽滿色彩(《生氣》內頁,青林國際提供)

小時候長谷川就隱約知道,大人都是必須工作的,但他不想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如果真要工作,那他就要成為畫家。原本他滿心期待高中畢業後去就讀藝術大學,媽媽也從未反對過他的志向,但現實的經濟壓力迫人,於是他選擇進入職業專科學校進修一年,學習廣告設計。

後來在媽媽的支持下,有一整年他嘗試在家創作,努力向各家週刊和雜誌投稿,並參加繪畫比賽,但成果差強人意,顯然這無以維生。接著他進入一家學徒制的設計工作室,每天忙得沒日沒夜,老闆卻天天喝酒應酬,也無心教他什麼,如此經過4年,最後連公司都倒閉了。

此後他又找了另一家平面設計公司,工作和生活才漸漸穩定。但是他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召喚著他:他想成為真正的藝術家。24歲那年,他預約了畫廊想辦個展,當時已經是插畫家的青木宏江幫忙安排了這次的展覽。兩人因此結緣,並在長谷川29歲那年結為連理。


《秘密探偵》公演海報

通常在成家後,太太都會希望先生能有份安穩的工作養家,但欣賞長谷川繪畫才華的青木,深知丈夫熱愛畫畫的心志,反倒是催促他要趕快辭職,盡情做他想做的事。同年,長谷川就離開設計公司,成為自由工作者,開始為關西的人氣小劇團「南河內万歲一座」設計海報。1997年,長谷川為劇團公演「秘密探偵」設計的海報,獲得了編輯松田素子的欣賞,她向長谷川提出繪製圖畫書的邀請。

小時候從未讀過繪本的長谷川,直到18歲才有機會接觸繪本,當時太田大八、長新太和田島征三等日本繪本界的先驅,因其獨特的創作風格備受關注。長谷川過去的設計師經歷都是應產品和客戶需求而繪製圖畫,他對於可以自己選擇主題故事、自己繪製插圖來傳達某種訊息的繪本產生了興趣,並想像有一天也要創作自己的書。但是當機會真正來臨時,他卻猶豫起來了。對繪本幾乎毫不瞭解的他,真的可以踏進繪本創作的領域嗎?

果斷的妻子在這時推了長谷川一把,她向松田素子允諾,長谷川在一個月之內就會提出構想。一個月後,長谷川提出了3份草圖,松田從中擇一,他又花了3個月的時間,做出書的初稿。雖然嘴上說著想畫繪本,當真正動手創作時,才領會到要為15個跨頁的故事創造節奏,是件多麼困難的任務啊!

松田退回長谷川的初稿,提供具體的建議,請他回去修改。事後長谷川非常感激松田,如果沒有她嚴格把關,這本只花了3個月畫成的書若真的出版,一定很丟臉。

他又花了一年的時間畫了第二個版本。松田激勵他還可以繼續把文圖打磨得更好,於是他徹底放棄第二版,創作了全新的第三個版本。當《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在2000年出版時,他已經為這本書付出了3年心血。

長谷川曾說如果能搭上時光機,他最想回到繩文時代。在這本書中,5歲男孩對「祖先是誰?」的提問,更像是所有人追溯自身生命所來處的大哉問。一個剛出道的繪本新秀,出手即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史詩故事,創作的風格又是如此強烈鮮明,長谷川因此被譽為日本繪本界的「革命兒」(創新者)。

雖然第一本書就受到矚目,也很快再版,但長谷川卻等了兩年,才有出版第二本書的機會。為了《玉婆婆的粥》這本書,他深入大阪曾經飽受歧視的地區「日之出」,講述了一群堅韌的人們,儘管遭受歧視、貧困和戰爭的迫害,卻依然生存下來的故事。這些人被描繪成勇敢的人,大膽的構圖和幽默的人物形象,猶如嚴酷生活中的一縷光亮。這本書榮獲第34屆講談社出版文化獎繪本獎,更堅定了長谷川繼續創作繪本的決心。

長谷川的許多作品都是從自身的經驗和日常生活取材,就像是他個人的傳記繪本。「家庭」是他最珍視的寶物,家人和寵物都對他的人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和青木結婚後,有了3個孩子。在妻子的鼓勵下,他會參與產前的拉梅茲課程,還為孩子們做了詳實的「出產繪日記」。

有一次,年幼的老大突然說起他的「胎內記憶」。他的童言童語給了長谷川創作的靈感:如果媽媽肚子裡的寶寶能看到外面的世界,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象呢?《肚臍的洞洞》倒著描繪的視角令人印象深刻,輕柔重複的簡短話語產生了不可思議的寧靜。這則出生前夜的故事,讓人感受到嬰兒的意志和能量,以及家人對迎接新生命來臨的期盼和喜悅。

《麵包店小六來了!》、《活力充沛的麵包店小六》、《麵包店小六搭火車》系列,則是以長谷川的第二個孩子為原型,描繪孩子在幼兒園時期發生的趣事,以及孩子如何在鄰里的大人守護下,充滿元氣的幸福成長。其中也融入了長谷川自己的童年經驗,那些在商店街自在遊戲玩耍的時光,對現代的孩子是很稀奇珍貴的體驗,他希望孩子能透過遊戲來自主思考。

《男子漢阿茶》由青木宏江撰文、長谷川義史繪圖,是夫妻攜手合作的第一本書。阿茶是長谷川家的愛犬,牠的名字是由4歲的三兒子取的,但這隻傲嬌的柴犬,卻完全無視這個小主人的存在。這本書由阿茶主述,呈現出溫馨的家庭日常,雖然是繪本,但感覺就是長谷川家的生活相簿。

在長谷川的作品中,「家族之愛」一直是重要的主題。《電梯來了,請上樓》、《歡迎光臨吃飽飽餐廳》、《山田家的氣象報告》、《馬鈴薯家族》、《迴轉壽司》等,雖不是他個人的家庭生活紀實,但卻是這個從小在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對幸福家庭模樣的美好想望。


《馬鈴薯家族》內頁,維京國際提供

長谷川的創作不斷為讀者帶來驚奇,在你以為他只描繪「晨間劇」般的小日子時,誰料得到《我吃拉麵的時候…》,竟然能如此無限延伸開展。看似溫馨的封面,隱藏著意想不到的情節。平靜的敘事卻產生了強大的後座力,巧妙表達了世界是多麼緊密相連。他鼓勵讀者發揮想像的力量,因為開始想像他人的生活情境,才有可能同理和同情他人的喜悅和痛苦。

2011年3月11日東日本發生大地震,不僅引發了海嘯,還因核電廠事故發生放射性汙染。長期致力於國際醫療服務的鎌田實醫生,為災區受創的生靈寫下沉痛的短詩,並力邀長谷川作畫。兩人懷抱著想要守護地球所有生命、所有小孩的願望,合力完成了《菠菜在哭》。


《菠菜在哭》內頁,維京國際提供

長谷川特別採用落筆即不能再改動的透明水彩,投注全部的身心靈作畫,一遍又一遍的畫出生物們的吶喊和不甘。這本書花了他一年的時間,廢棄的畫作有100多張,體現了他面對真理絕不草率的態度,以及不願再見到任何人受苦的決心。

2013年6月23日,在沖繩陣亡將士紀念日的儀式上,來自與那國島的6歲孩子安里有生,朗讀了他的和平祈願短詩,真誠樸實的話語,深深撼動了長谷川。於是他再次以透明水彩作畫,和安里一起完成了《和平真好》。

長谷川不避諱和孩子談戰爭或核能的議題,他希望孩子在讀過他的繪本之後,一定要自己思考:什麼是真正的和平?因為只有在和平安全的時代,孩子才會擁有真正的笑容。


(圖片來源:X@hasebon_exhibit

除了出版繪本,長谷川還從事插畫散文寫作,同時也翻譯繪本。庸,卡拉森(Jon Klassen)的《我要找回我的帽子》、《這不是我的帽子》,還有韓國繪本作家白希那的《長壽湯仙女》等作品,都是由長谷川以「大阪腔」引介給日本的讀者。

長谷川的創作並不侷限於紙上作品。他曾經主持10多年的電視節目,帶著觀眾走讀日本。2022年,他被任命為家鄉藤井寺市的形象大使,並為紀念近鐵藤井寺站開業100週年,創作了大幅壁畫。

但最特別的是:他每年會舉辦100場以上的「繪本Live」讀者見面會。2016年3月長谷川初次造訪台灣,筆者曾在現場體驗了心情跌宕、如坐雲霄飛車的興奮與感動。造型獨特的長谷川時而帶著一把烏克麗麗又彈又唱,時而拿起筆墨即席揮舞畫筆說故事,講到忘我處,似乎已經變身為吉本興業的搞笑藝人。但就在觀眾瘋狂大笑時,他又會一本正經的談論他的作品,讓人不禁在笑中帶淚,又從淚中獲得滿滿元氣。

《安啦!安啦!》系列是長谷川的暢銷作,源起就是他在「繪本Live」中,即席為孩子邊講邊畫的故事,每次的點子都不同,卻都得到熱烈的迴響,後來應小讀者的要求,作成了系列5本書。故事裡的老爺爺無論遇到什麼妖魔鬼怪、奇聞異事,總是氣定神閒的說著:「安啦!安啦!」這位智慧的長者是長谷川心目中「理想祖父」的化身,也和長谷川的人生座右銘:「嗯!沒關係。」完全吻合。

長谷川的畫作具有強烈的手繪印象、動態的筆觸和獨特的個性。他那些充滿笑點、以故鄉和家人為主題的故事,會讓人感到溫暖甚至落淚。還有他真摯面對戰爭和震災所創作的作品,都提醒人們重新思考身邊的幸福。

他的工作室就在大阪中之島的川邊。他和妻子還在工作室旁一起經營「空色畫房」,除了展示自己的作品,也舉辦其他插畫家的展覽。在這裡,長谷川創作了許多與大阪文化、語言和美食有關的繪本。但這位「大阪之子」更期待能以多元的創作來連結人與人。他相信當人們能一起放聲大笑時,世界和平必然已經來到。


(圖片來源:長谷川Facebo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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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台灣商業電影(被遺忘的)開創性與在地性:ft.《天涯總有相會時:台灣黑電影教父蔡揚名》

➤紐約初遇台灣黑電影教父

2025年台北國際書展最後一天,會場人山人海,一場名為「小生、大導、黑電影—關於黑電影教父蔡揚名的那些事」吸引滿滿聽眾,與談人分別為本書作者、政大傳播學院助理教授卓庭伍與熟稔台語電影的作家蘇致亨。

開場時,卓庭伍首先回憶十多年前,初見導演蔡揚名的情景。2013年第12屆紐約亞洲影展上,策展人戈蘭.托帕洛維奇(Goran Topalovic)形容拍攝超過80部電影的蔡揚名,是台灣黑幫電影的主要推手,並頒給他終身成就獎。當年高齡74歲的蔡揚名,身著黑西裝外套,戴著方框太陽眼鏡,帥氣現身林肯中心的舞台上,90度彎腰向台下觀眾致謝。

「我好幸運!活在電影的世界裡,讓我感覺永遠年輕、美好、熱情。」蔡揚名興奮地表達。


導演蔡揚名(右)獲頒2013年紐約亞洲影展終身成就獎,本書作者卓庭伍(左)當時為口譯(照片截自「AsianInNY」YouTube頻道)

彼時還在紐約大學唸電影研究博士班的卓庭伍擔任影展翻譯,「那是我第一次遇到蔡導,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台灣黑電影』的全貌。」過往台灣電影史鮮少論及社會寫實、奇情異色和各式剝削片(Exploitation film),被摒除在台灣主流電影史之外的商業片,卻在海外收獲一眾粉絲。

海外粉絲的熱情震撼了卓庭伍,「當天放映的影片狀況不佳,有些段落音軌不見了、聲音消失,但現場觀眾仍然全神貫注。」會後更有粉絲拿著蔡揚名1981年執導的電影《女性的復仇》海報爭相合影。

之後,卓庭伍決定以社會寫實片做為研究主題,探討冷戰後台灣電影產業發展。「每次回台灣,都會和蔡導約吃飯。」也因此與蔡揚名的傳記《天涯總有相會時》牽起緣分,由卓庭伍記錄蔡揚名從台語片小生到商業片大導的一生,橫跨近半世紀的影視資歷。


(攝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提供)

若細看蔡揚名幾處的人生轉折,不只有機遇,更飽含黨國政令對影視產業的干預,讓這本書不僅是人物傳記,也為台灣影視產業和國家機器間的糾葛留下註腳。

1979到1983年的戒嚴年代裡,有一批「台灣黑電影」,以社會寫實之名大膽描寫犯罪、肉慾與復仇。這些黑電影在渾沌未明的時期內密集出現,又在新時代來臨前迅速消失。有人說那是商業邏輯的簡單操作,用過即棄;也有人說,那是「台灣新電影」黎明之前最深的黑暗。

──侯季然紀錄片《台灣黑電影》

依據導演侯季然的定義,「台灣黑電影」不僅是黑幫或黑道電影,也是台灣電影史中的特殊作品群。本書除了是蔡揚名的傳記,更紀錄了台灣電影史罕為人知的歷史。爬梳近年出版領域對「消失的台灣電影歷史」的關注,專著有施如芳等《百變千幻不思議:台語片的混血與轉化》、蘇致亨《毋甘願的電影史》、林奎章《台語片的魔力》和《繪聲繪影—時代:陳子福的手繪電影海報》,漫畫有簡嘉誠《消逝的後街光影》、《畫電影的人》、《女伶回憶錄》,傳記有陳亭聿與白虹《妖姬.特務.梅花鹿:白虹的影海人生》和何思瑩與小艷秋《台語片第一女主角:小艷秋回憶錄》。《天涯總有相會時》也可被放入相同的出版脈絡。

➤台語片浪潮的文藝愛情片白面小生,與國家的語言政策

蘇致亨談起對蔡揚名的第一印象,卻與卓庭伍大相逕庭。那是在大約10年前台語片60周年的活動上,那時蔡導一身全白西裝登場,散發出如同在台語片時期「白面書生」般的明星氣息。「1950、60年代的台灣,每個禮拜會有2、3部台語電影上映。台語片產量之高,以1966年為例,共產出了257部劇情片,僅次於日本和印度。」蘇致亨眉飛色舞地說道。

蔡揚名當年是台語片浪潮下的當紅小生,1963年主演《金色夜叉》,躍上一線男星的地位,後續接拍了上百部台語電影,尤其以癡情虐戀的愛情片為大宗。但台語片的風光戛然而止。1969年還有一百多部的產量,隔年斷崖式銳減到20幾部。蘇致亨提及,這一轉折和當時的國民政府提倡國語片,又適逢底片由黑白轉型為彩色有關。

政策影響下,台語片逐漸式微,不少台語片演員轉往國語電視劇發展,蔡揚名也是其一。但電視劇片酬收入與電影差距太大,蔡揚名逐漸減少接演。

回頭檢視這段歷史,蔡揚名從台語片演員轉型成導演,與當時國民黨政府的語言政策,有很深的關係。


台語片時期以「陽明」為藝名的蔡揚名是當時一線男星。(左圖,蔡揚名提供)陳子福繪製《金色夜叉》海報(右圖,國立臺灣歷史博物館提供)

➤獲香港邵氏兄弟影業重用,返台成為台灣各種商業類型電影推手

演員之路走到瓶頸的蔡揚名,意外轉向了導演一途。他曾形容,台語片拍片現場像個大家庭。因拍片而培養的情誼,讓彼此總互相照應提攜。「那時和蔡揚名合作過幾次的導演張英,正準備把台語片《藝妲嫁乞丐》改拍成國語片《真假金龜婿》,找了蔡揚名幫他看劇本,並協助現場執導。」卓庭伍說,雖然是無酬的工作,但蔡揚名一口答應。


《藝妲嫁乞丐》報紙廣告(1965年1月18日聯合報,圖源:台灣影視聽數位博物館

蔡揚名演過這個故事,加上拍過上百部片,台詞鏡位早已通透,花了幾天順稿,改過的劇本讓張英大為驚艷,出資方也在看過蔡揚名現場導戲後心服口服。這部片送往香港後製,香港導演張徹看了以後讚嘆《真假金龜婿》的運鏡流暢,得知是出自台語片演員之手更是驚訝,遂邀請蔡揚名到香港發展。成了蔡揚名轉進香港,並由幕前走向幕後的契機。

「之後蔡導去香港拍了《方世玉》,展現了很好的導演技巧,並且能用很低的成本拍好一部片,這一點在藝術電影上不重要,但對商業電影來說非常重要。」卓庭伍說,這讓當時在香港深具影響力的邵氏兄弟影業相中蔡揚名,延攬他進入邵氏擔任導演。之後,蔡揚名也陸續執導各種警匪、武俠題材電影。

1960年代港台進入武俠片熱潮,香港的武行文化讓武俠片展現出近身搏鬥的緊湊刺激,蔡揚名在香港參與不少武俠片的製作,也因此和袁家班、成龍等人合作過,還結識了古龍等編劇。

從香港返台後的蔡揚名持續與古龍合作武俠片。卓庭伍分析道,相較香港武俠片飽含身歷其境的拳腳套招,蔡揚名則是為台灣武俠片注入台語片的詼諧,並以人物性格、通俗劇情和奇情元素見長,帶動了台式武俠的流行。


(攝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提供)

卓庭伍談到,雖然這本書的書名聚焦在「黑電影」,但黑電影只是蔡導創作的其中一部份而已,蔡揚名可說是各種台灣商業類型電影的推手。「像後來的神怪片,拍《新桃太郎》的陳俊良,也是蔡導帶出來的導演。還有《魯冰花》導演楊立國也是蔡導帶起來的。」蘇致亨補充道。

➤《錯誤的第一步》,拉開台灣社會寫實類型片的序幕


《錯誤的第一步》電影海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典藏,遠流文化提供)

1979年蔡揚名執導的《錯誤的第一步》改編自劉金圳所寫同名的自傳性小說,故事主角自陳殺人逃獄的經歷。那幾年市場上充斥的武俠片、愛情文藝片,讓觀眾漸感審美疲勞,這部以黑道人物為主角的電影大為賣座,就此開啟台灣社會寫實片的序幕。

蔡揚名當時為何會選擇這個題材拍?卓庭伍說,若是科班出身的導演,可能有一套論述來解釋為什麼這樣做或那樣選擇,「但蔡揚名是很直覺的,對市場的觀察、商業嗅覺十分靈敏,他知道觀眾現在會喜歡什麼,所以能拍出暢銷的作品。」

《錯誤的第一步》描述孤兒馬沙的人生故事,他出生在台北最有名的花街柳巷萬華寶斗里,因誤殺嫖客而遭判刑15年,數次越獄尋找生父,最後在蘭嶼管訓遇到曾是國小同學的中隊長,受其感召而悔過。

監獄、風化區是過去不曾有人敢拍攝的地點,蔡揚名動用黑白兩道關係,在紅燈區萬華寶斗里實景連拍7天,還真實呈現了現場的魚龍混雜,讓劇組擔心之後片子上映前會被剪得面目全非。

1956年實施的《電影檢查法》的確是不少導演頭上一把刀,修改、刪減或禁演全由新聞局電檢處說了算,警備總部、國民黨文工會也時有介入,不少導演選擇擦邊球,或各顯神通來逃過審查。

拍攝完成後,果不其然被認定「教壞人民」而予以禁演。蔡揚名親赴警備總部申辯,與好幾位將領開會,強調電影談的是浪子回頭的故事,旨在引人向善,才得到警備總部的上映許可,電檢處後續也只要求刪除一些裸露、暴力畫面後准予放映。

➤與黑道過從甚密,卻潔身自好,汲取最接地氣的文化資源,轉成電影能量

當年不少黑道涉入影視產業,要能在影視產業立足,多少得與黑白兩道有淵源,蔡揚名也與幫會中人交情頗深,「但蔡導說,他最自豪的是他沒有任何不良紀錄,很乾淨。」卓庭伍笑著說。

《錯誤的第一步》上映時,蔡揚名跟著進影院觀察民眾看了電影的反應。「發現喜劇情節的反應很好。那部電影的編劇是朱延平,蔡揚名因而發掘了朱延平的喜劇天賦。」卓庭伍佩服地說,蔡導的好學與敏銳的洞察力,讓他能精準抓到時代趨勢,走在前端,為市場拓展新類型。

1979年到1983年,台灣約有150部黑電影產出。回望這段歷史,卓庭伍說,當年速成的拍片方式肯定夾藏許多剝削,加上故事重複,多以異色、血腥暴力的畫面刺激觀眾,「當兵休假時看這些電影,成了一代男性的共同回憶。」這些不被主流電影史重視的商業片,雖然以當代的眼光看來,充滿政治不正確,或不夠健康寫實、乾淨明亮,「卻很『野』、很有趣。」蘇致亨補充道。

➤黑幫三部曲:開創台灣黑道類型內容的獨特性

1980年代末期,台灣民主運動、解嚴和電檢制度鬆綁,創作的想像更加遼闊,蔡揚名的黑幫電影美學也來到另一個層次。

由蔡揚名導演、吳念真編劇的《大頭仔》、《兄弟珍重》和《阿呆》,被稱為蔡揚名的「黑幫三部曲」。三篇故事皆聚焦在幫派裡小人物的生命、情意和失落,獨具台灣特色的敘事結構,當年被影評人聞天祥評為「企圖建立本土黑幫電影的獨特調性。」

若重看這三部電影,會發現片中「女性」角色個性鮮明,「因為吳念真覺得台灣社會的女性是非常強悍的,而蔡導也十分認同這一點。」卓庭伍分享。


《大頭仔》電影海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典藏),《兄弟珍重》電影海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典藏),《阿呆》電影海報(長宏影視提供)

1992年上映的《阿呆》,故事主角阿呆年少離鄉,加入幫派尋找出人頭地的機會。但經歷都會絢爛的燈紅酒綠,終究黃粱一夢。蔡揚名描繪了彼時台灣社會警察與黑道勾結的實景,一清專案的大背景,和複雜的父子情緣、省籍糾葛。

相較於日本黑幫電影著重討論秩序重建,香港黑幫電影聚焦於金錢遊戲下的自我定位,卓庭伍認為,蔡揚名的黑幫電影總帶有糾葛的「父子關係」,這個特色也成了台灣黑幫片的基礎。2010年鈕承澤《艋舺》都能看到尋找父親替代角色的設定。

「黑幫電影一定會出現KTV、三溫暖等場景,」卓庭伍分享,這些鏡頭語言都可溯及蔡揚名的黑幫三部曲。

卓庭伍也分享,「一般人大概以為和吳念真合作最多的可能是侯孝賢等新電影的導演,但訪談時才知道,其實是蔡揚名。」卓庭伍說,像是小說家倪匡、拍藝術電影的邱剛健等,也都曾和蔡揚名合作過,而且他非常尊重編劇,許多合作過的編劇提及蔡導都十分感謝。

➤重現被遺忘的台灣商業電影的歷史(與八卦)

座談尾聲,蘇致亨談到,過去討論台灣電影史,大抵從導演李行的健康寫實路線算起,再接上台灣新電影的楊德昌、侯孝賢,之後是李安、蔡明亮等1990年代嶄露頭角的導演。但在這個以中影為核心的主旋律之外,其實還有眾多系譜,尤其是商業片,被遺忘在歷史中。而他認為重寫被遺忘的電影史的困難之一是書寫的視角,「為相對邊緣的人寫史,似乎得要把他寫得很偉大,才能平反。如何比較『平視』地書寫,確實是一項挑戰。」蘇致亨說道。

這些被遺忘的商業電影多半保存不足,也缺乏維護,卓庭伍說她在書寫過程中,實際能看到的電影文本不多,常需藉由訪談、文獻來補足。有讀者好奇,訪談時是否會碰上的蔡揚名不願多談的議題?「或許因為蔡導已經高齡,不在意他人看法了。」卓庭伍笑道,蔡導非常樂於講述自己的人生經歷,唯一可惜的是,聽了很多八卦但是不能寫。蘇致亨則是馬上俏皮補上一句:「但還是寫了很多(八卦)啦。希望大家買書來看!」


(攝影: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提供)

由於保存不佳,加上版權複雜,要能看到蔡導作品的全貌並不容易。2021年,第58屆金馬獎頒給蔡揚名終身成就獎,或許開啟了一道歷史的縫隙,讓年輕觀眾得以認識這位台灣電影史中相當重要的導演,而《天涯總有相會時》則補充了更多史實與細節,為那些「消失的台灣電影」留下一抹存在軌跡。

quan_qiu_hua_de_shi_dai_w300.jpg 天涯總有相會時:台灣黑電影教父蔡揚名
作者:卓庭伍
出版:遠流
定價:460元
內容簡介

傳主簡介:蔡揚名

1939年出生,雲林北港人。曾為戲院經理、場記。1950年代以降,以藝名「陽明」,演出《金色夜叉》、《黃昏故鄉》等逾150部電影,有台語片第一小生之稱。

後轉執導筒,並赴港發展,成為邵氏簽約導演,作品有《方世玉》、《警察》等。未久回台,以「歐陽俊」為名,依憑敏銳嗅覺與豐富從影經驗,在《少林殺戒》、《大地飛鷹》等武俠片中注入不同質地;結合鄉土題材,藉《在室男》、《舞女》等走出新電影商業路線。
  
同時更以《錯誤的第一步》開啟社會寫實類型,打造台灣黑幫電影版圖,代表作包括《大頭仔》、《兄弟珍重》與《阿呆》「三部曲」,被稱為「台灣黑電影教父」。

2013年紐約亞洲電影節頒贈終身成就獎;2021年獲第58屆金馬獎終身成就獎。

作者簡介:卓庭伍

紐約大學電影研究博士。專職影像史與文化研究、評論與影視創作。
現為台灣女性影像學會理事兼影展選片人、政治大學傳播學院專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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