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B短評》#317 腦洞清奇的極品好書懶人包

名為世界的地方

蕭熠著,時報出版,350元
推薦原因: 文   樂  
由6則短篇小說、各種試探性的命題集結而成的追尋(或丟棄)意義之書,在形式上也是一本腦洞以上、科幻未滿的有趣作品。當人只作為意念存在、當嬰兒從膠囊孵化、當世界萬物皆等待命名、當世界本身就是無名之處,作者從人的存在開始解構,取消或打散意義,讓一個新的世界不被名稱綁縛,也讓人的存在不為肉體型態所苦。清奇的腦洞有些玄妙之處,卻也不被科技硬蕊狹持形式。【內容簡介

來自清水的孩子

Son of Formosa 3:《王子》時代
游珮芸、周見信著,慢工文化,480元
推薦原因: 議   樂   益  
《來自清水的孩子》系列描繪蔡焜霖先生的生命故事,從年少時期的《愛讀冊的少年》、到落入政治犯境遇的《綠島十年》,本冊則在「白色恐怖」這條軸線外,為前輩生命史加上一條見證台灣本土漫畫發展的軸線。時序推進至1960年代,服完刑期的「白色王子」,在出版社擔任漫畫翻譯和編輯,看著漫畫走向巔峰,旋即又遇上審查制度落入絕境。而前輩的《王子》兒童雜誌、與之相繫的「紅葉傳奇」,更讓一代兒童有了夢想與陪伴。【內容簡介

我媽媽做小姐的時陣是文藝少女

謝凱特著,九歌文化,280元
推薦原因: 文   樂  
雖然書名引人誤讀,書中的親情糾纏卻引人入勝。行文舉重若輕,淺淡舒緩,每個轉折都教人微微心驚,直入欲語還休之境。情之羈絆,相愛相殺,本來不足為外人道,作者寫來卻有股無罪的天真,童言童語的人有福了。【內容簡介

荒涼糖果店

羅智成著,聯合文學出版,320元
推薦原因: 文  
詩人晚近的作品,裝置性越來越濃厚,宛如一位玩性不減的造物主,一句一事一詞一物地堆疊出一個個微宇宙,玲瓏剔透,不知所終。特別是像糖果店這般童年既視感強大的地標,卻也只能在荒涼中重新閃爍,生生滅滅,成住壞空,陷讀者於記憶與遺忘的二律背反,不得解脫。除非,除非你也跟著他莎翁上身:世界是座舞台,男男女女都只是演員。【內容簡介

游泳者

Swimmer
約翰.齊佛(John Cheever)著,余國芳譯,木馬文化,380元
推薦原因: 文   樂  
本書為約翰.齊佛生涯作品《短篇小說自選集》的第3部,與《離婚季節》及《告訴我他是誰》一起在1978年出版,並成為重要出版事件之一。將近半世紀前的作品,讀來卻熟悉而又帶點距離,作品中那一貫的現代生活廢墟、人與人間的冷感彆扭、中產階級道德悲歌,皆是尚未過時的社會景觀。各篇小說對上述主題都有著精準獨到的觀察,卻也有些單調疲乏,因而由內向外流露出一種特別氣味,讀完會留在扉頁間、與你我的生活裡。【內容簡介

北方的光明星

Star of the North
大衛.約翰(D.B. John)著,聞若婷譯,馬可孛羅文化,480元
推薦原因: 樂   益  
作者曾為《擁有七個名字的女孩:一個北韓叛逃者的真實故事》英文原著的實際執筆者,並以其優美文筆獲得高度肯定,讓脫北者的經驗不只是控訴,而是喚起大眾生而為人的共感與共情。從回憶錄到小說,作者將同一素材擴展成超越虛構與真實的精彩作品,由「懸疑」這一文類重新構築我們關於北韓的知識系統,不僅描繪了以北韓為中心的地緣政治秩序,也重構了北韓生活日常的細節。在政治意識形態以外,讓我們對已知的保持理解的興趣,對未知的細細補充廣博而立體的認識。【內容簡介

風起臺灣 Be Sky Taiwan

我想從老鷹的背上俯瞰全世界,發現臺灣
小林賢伍著,林嘉慶譯,大塊文化,560元
推薦原因: 樂   獨  
這些照片迷離,惝恍,卻又透明,清爽,說是日系文青風,卻又有種南國地質的濃重。攝影家的纖細和用心從景框中汩汩滲透出來,溫柔而療癒,他者的眼光總能帶來微妙的異質感,不免讓人尋思:究竟,台灣還有什麼樣的面目?【內容簡介

妳離開之後

一個女兒失去母親後的生存旅程
Dancing at the Pity Party
泰勒.費德爾(Tyler Feder)著,泰勒.費德爾(Tyler Feder)繪,尤采菲譯,三采文化,420元
推薦原因: 議   益  
這世界上每一分鐘都有人迎來至親或失去摯愛,通常新的家庭成員的出現會激起一陣情感漣漪,而失去與哀悼卻經常是私人且孤獨的,本書為後者建立了細膩完整的圖像與文字紀錄,讓一本書成為依據憑藉、不打擾的陪伴。作者透過一幅幅充滿物質記憶的景象、由內心掏出的每個文字,勇敢地重建母親罹患癌症前後的心境變化、相處細節,到母親過世後的漫長哀悼、創傷修復與重新開始,完成一本給倖存者的療癒之書。【內容簡介


識性.計感.判性.想性.題性.用性.學性. 閱讀趣.特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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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評》一個Teywan(平地人)的閱讀筆記:讀《我長在打開的樹洞》

過去閱讀高一生相關資料時,最受到震撼的,便是高一生和「傳統」之間的關係。

《政治與文藝交纏的生命》書中寫到鄒族長者記憶中的高一生,為了改革鄒族室內葬的習俗,曾經帶領青年團團員將族人的墓葬移至戶外,因而引發族人不滿。

日後向省警務處舉發高一生的,不是漢人、外省人,而是傳統部落首長安猛川這個「自己人」。他指控新美農場「曾私藏武器,貯藏巨量食糧,意欲舉發暴動⋯⋯」,成了高一生貪污的罪證材料之一。

在紙面底下的,是一個鄒族青年對故鄉的愛和責求,所帶來的矛盾。

部落中「傳統」和「現代」的糾纏並未停留在此,在《我長在打開的樹洞》書中仍然隨處可見。這本書從日常生活採樣,將這個近百年前的課題層析出來,而且怎麼那麼好看啦!

▇山林背後的紙鈔

《我長在打開的樹洞》可以說是原民青年Apyang的返鄉旅程,開篇的〈種回那個時代〉便宣示了繼承傳統的決心。他要讓小米重新在支亞干(Ciyakang)的土地上結穗。然而在當今時代,這樣的旅程會是順遂的嗎?返鄉意味著全然追尋傳統嗎?

文中寫道,耕種這件事情「它不爛漫,根本現實到不行」,或許已經埋下了伏筆。

返鄉,意味著曾經離開又再回來。這樣的離開不只是物理上的,還有語言的斷裂、知識系統的陌生。在學校教育下奮力成長的Apyang,再回頭,已是異鄉人。於是他嘗試撿回母語,直到能流利的用族語爭吵,也重新學習打獵、耕種等等在地知識。

Apyang毫不馬虎的用文字重建部落地景,重新賦予這些地景「太魯閣族意義」。那裡有Yayung Qicing(清水溪)、有Biyi(工寮),有Payi(女性耆老)、Baki(男性耆老)交織出的人際網絡。我們看到的支亞干並不是經過浪漫化的旅行者景致,也不是純然頌揚傳統的讚歌。支亞干被Apyang銳利的雙眼透視,疊合了歷史和他做為原民青年的未來想望。


程廷 Apyang Imiq 在《我長在打開的樹洞》中記錄返鄉的心路歷程(內文圖片提供:九歌文化)

這個青年有一些任性,還有一些叛逆。他嘗試有機耕作,自有一套理想生活的藍圖,也因此和現狀產生磨擦。或許是得力於學術思考的鍛鍊,Apyang讓我們看見學習、轉化、取捨傳統文化的過程。推動這個過程的,有時是理想,有時是背後作怪的「新台幣」。

大部分時候,新台幣是現代性、經濟和國家的綜合化身。在〈翻土的聲音〉中,Apyang起先聘用翻土王大哥,王大哥喜歡一邊工作一邊喝酒聊天,而且「錢算我(王大哥)的」。在此,王大哥翻轉了僱傭關係,將翻土工作打造成一個具人際交流功能,而又有些隨性的活動。Apyang精確地指出「陪伴聊天才不致於淪落僅是數算新台幣的難堪」,但他又因為王大哥無法守時、如期完成工作,而改找客家人鍾大哥。

〈部落水公司〉中則展現了部落自有的「新台幣流動方式」。自來水委員會幹部負責挨家挨戶發送水費通知單,即使網路、手機已滲入部落之中,仍然如此收取水費。幾次Apyang嘗試改革卻遭遇挫折,才了解到白紙象徵的制度運作,也變成了部落的傳統。

〈山蘇〉展現了新台幣的兩面性,尤其精彩。山蘇原本是山林常見的植物,是太魯閣族獵人入山食用的野菜。在當今卻因為極具「新台幣」優勢,成為部落的經濟作物。種植山蘇需要密集勞力,傳統的換工制度因而重回到了部落,新台幣在這裡似乎是傳統推手。而當Apyang想要追尋傳統,詢問部落阿姨怎麼烹調山蘇時,得來的回答卻是「我沒有吃過山蘇,山蘇是拿來賣的。」

新台幣以山林鳥獸做為凝聚國家意識的圖像,但新台幣和山林的關係是什麼?它帶來的是怎樣的現代化力量?傳統怎樣在當今社會中存續?《我長在打開的樹洞》讓我們看見其中一種樣貌。


山蘇原是太魯閣族獵人入山食用的野菜,現今多成為販售用的經濟作物

▇如何有地自住

讓Apyang對故鄉頗有微詞、卻又有所盼望的,還有不同身分之間的緊張關係。

在〈哀家攻投〉,我們看到選舉時Apyang兩面不是人。部落選舉仰賴人際關係,投票往往是投個人情。Apyang身為被選舉人的「兒子」,理應支持自己的父親,這卻與他的「公民」身分有所衝突。在父親談及選舉的同時,Apyang上樓和「室友」組裝書櫃,在大的「家」當中再打造一個「家」。

這樣的打造,表面上看似是逃避,卻也是一種抵抗。《我長在打開的樹洞》中常有打造的動作,打造田園、打造雞寮,是散文集的核心之一。

男同志在交友軟體上,常常問「自住嗎?有地嗎?」自住或有地對男同志極其重要,意味著一個不受家庭干擾的自在空間。若是約到自住有地者,一方面可以省下旅館的費用,一方面免除可能的異樣眼光。

在過去討論中被看重的《孽子》,其中關於原始人阿雄的描寫,總是以漢人眼光特寫原住民少男肉體。 也許受現實和文化斷裂所限,同志如何有地,後來才漸漸被書寫。最近的《山地話/珊蒂化》讓我們看見原住民如何在城市裡山地和珊蒂,《我長在打開的樹洞》則讓我們看見傳統鬆動和對話的可能。

開啟對話的第一步,便是「過自己這關」。〈你那填滿Bhring的槍射向我〉表現了自我對人際間一舉一動的解讀,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造成情緒波動。Apyang擅長捕捉這種微壓力(minor stressors),這類壓力長時期滴水穿石,可以造成不容小覷的內傷。但是,這種「關」只有少數需要過,這便是最根本的不平等所在。

不過,這中間並非沒有縫隙可斡旋。我們可以看到為同性伴侶祝福的〈愛的豬肉轉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的〈告白河壩〉。促成這種包容和變遷的,有一大部分來自部落文化的彈性。在〈愛的豬肉轉圈圈〉,族人對外來的文化符號(彩虹旗)不見得瞭解,卻在一場殺豬的儀式中完成同性結婚式。

部落性別文化的線索,在其他細節也可以挖掘得到。例如「可以背獵物的感覺真的好爽,可以幫忙的感覺才像個男人」、「心裡熱切盼望能成為會狩獵的男人」。這類性別的位置,透過部落文化的傳承,也成了Apyang的一部份。

然而,部落文化也有和自我認同抵觸之處。〈Tminum Yaku.編織.我〉中,Apyang被告誡男人不可碰觸織布機,但他卻心嚮往之。後來他卻跨越了這樣的gaya(禁忌),成了織布的人。Apyang抓住了這樣的高峰時刻,讓人不禁懷抱希望,這可以是原住民同志邁向自住有地的其中一種方式。

▇同樣一件事,一百年後的意義大不相同

像我這樣一個Teywan(平地人),跟隨Apyang回鄉,是一趟旅行,也是一場太魯閣族文化的補課。反同團體論述中時常出現「我也有同志朋友」作為開場,然而,在牽涉原民議題上,我們卻都很難說出「我也有個太魯閣族朋友」。不得不承認,即使有學校教育,我對原民文化的了解程度僅止於幼幼班等級。

《我長在打開的樹洞》中對部落當今的生活方式,有傾慕、有責求,無論從什麼面向描繪,滿滿的都是支亞干,都是對故鄉的愛。

書中文化傳承的過程和反思,也能讓其他族群作為參考。同樣一個迎媽祖,在賴和的〈鬥鬧熱〉中看起來是需要革新的習俗,當今卻是台灣文化的標誌之一。是什麼造成這兩者的差別?在追求主體性的同時,如何繼承、如何再塑造文化?Apyang已經把實作心得都放在那裡了。

然而,卻有些課題一百年後的我們仍須面對。書中雖未明言,但仍可以見到「殖民現代性」的幽靈。能將這樣若有似無的幽靈書寫出來,不自溺、不虛無,踏踏實實以身體考察,以思考應對,是Apyang這本非虛構書寫作品的成功之一。

另外,Apyang以羅馬字書寫母語,這樣的書寫並不是華文文學可以框架的了。在這部分我偏向樂觀,我們雖然無法讓時間倒流回到本土語言興盛的時期,我相信在作者和讀者的不斷互動下,本土語言在出版市場仍保有成長空間。至少閱讀後,我學會了太魯閣族語Tama(父親)和Bubu(母親)。

近幾年,我更加體會到追尋「台灣主體文化」所需的努力。過去被切斷的文化要有人找回來重新消化;過去來不及瞭解的,需要花心力。《台北家族,違章女生》曾因為台語的「番」一詞引發討論,作者發現語詞中的脈絡後即時作出修正,這的確也是台語文化有待調整的地方。在將來的族群互動過程中,我們還需要更多像《我長在打開的樹洞》的書寫,來豐富台灣文學這個巨大的名詞。

quan_qiu_hua_de_shi_dai_w300.jpg 我長在打開的樹洞
作者:程廷 Apyang Imiq 
出版:九歌文化
定價:280元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程廷 Apyang Imiq
太魯閣族,生長在花蓮縣萬榮鄉支亞干部落。畢業於台灣大學建築與城鄉研究所,現任社區發展協會理事、部落簡易自來水委員會總幹事、部落會議幹部、部落旅遊體驗公司董事長。
曾獲2007、2010、2015、2016、2018、2019、2020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獎散文組獎、2020台灣文學獎原住民族漢語散文獎、2020年國藝會創作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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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隨身聽S4EP8》音樂製作人剃刀蔣/有些事你越中二,老實講,你會做得越好,音樂就是

雖然已是台灣相當具代表性的嘻哈音樂製作人,剃刀蔣仍用「中二」形容自己,提醒自己勿忘初衷,為了目標要變得更強大。他說,其實跟ØZI或其他工作夥伴見面時,最常聊的不是音樂,反而是動漫跟電玩。在創立自己的音樂品牌後,身分有了多重轉換,他如何理解漫畫和音樂呢?請別錯過本集精彩節目。

特別來賓:剃刀蔣

剃刀蔣,本名蔣行杰,詞曲作家、音樂製作人、饒舌歌手。累績作品已高達上百首,合作藝人包括張惠妹、蔡依林、頑童MJ116、Miss Ko、J.Sheon、吳卓源、ØZI、呂士軒、孫盛希等。也擔任J.Sheon、Miss Ko、ØZI、蔡依林、孫盛希專輯的專輯製作人。2017年與米奇林成立Forbidden Paradise新樂園音樂公司。其製作作品蔡依林〈玫瑰少年〉曾獲中華音樂人交流協會2018年度十大單曲、第30屆金曲獎最佳年度歌曲獎。2020年以J.Sheon《巷子內》專輯中〈輸情歌〉入圍第31屆金曲獎最佳編曲人。

▇本集精彩內容

  • 年紀漸長之後重讀《幽遊白書》,會發現漫畫後面,透過角色其實談一些跟環境有關的事情。像我是做音樂的,看漫畫時,我常常想,這不就是某些人的處境嗎?比如說,我創立「新樂園」的音樂品牌時,要從「製作人」轉換為「經營者」,已經不是單純的把音樂做好就好,還會有很多需要顧及,如商業面、市場面、業務面。
    我想到《幽遊白書》後期,幽助開始進入魔界,就像我開了新樂園,要朝更遠的地方去,要國際化。我等於踏入了真正的戰場,它是另一個階段,要了解自己的能耐,了解自己的音樂性離開這個地方後還是夠強的,你真的必須要到美國去。像戶愚呂弟,他是幽助中期的強敵,他講過一句話滿有意思的,他說他在人間太強了,因此迷惘,覺得很無趣,他知道有個地方,那裡都是強者,甚至可以把他幹掉的,那個地方是魔界,他想去那裡。
     
  • 小時候大家都滿中二的。對我來講,「中二」這個字,一開始是方便批評或嘲笑人的詞。但後來,大家慢慢開始認為,它也代表了對某些事物的熱衷,中二才能發揮,才會入戲。比如說,Cosplay文化裡面,越中二,老實講,你做得越好。
     
  • 「中二」有點像我們小時候玩那些打架的遊戲,分好人、壞人,你扮演誰誰誰,我扮演誰誰誰,就是那個開端,如果今天你不是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會往那個方向去鑽研。我們後來有個解讀:如果中二是貶義詞,那代表人家覺得你做不到,你就是犯中二。可是,如果你很有能力,講了同樣一句話,有些人會覺得:「oh shit,你講這個話好帥。」
    如果你真的是有超能力的人,你做超能力才幹得出來的事情,沒有人會覺得你中二。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就像我們在音樂圈裡一直講:我們都在做自己。對於某些人來講,我們的一些言行舉止很中二,但是那其實沒有差,因為了解的人就了解,你認為我們能力能做得出來這些事的時候,其實會覺得:「欸,雖然感覺有點中二,但還是滿帥的。」​​

  • 像我們這種類型音樂的製作人,做專輯或歌曲時,最先要釐清的是「價值觀」,作品最重要的是,它想傳達的事情。做專輯時,一定是某種程度上,你已經有想告訴大家的事情了。我認為我自己做的音樂,價值觀是最重要,像孫盛希《出沒地帶 Where is SHI ?》,講得就是她心裡比較黑暗的那一塊……
    做這張專輯時,我們破除一般生產線的概念,讓所有環節(企劃、視覺、造型、MV等等)在一開始就進來,全面性的連結。在歌都還沒有寫完時,造型已先進來了,談盛希要有什麼改變,如頭髮黑直長,神祕而俐落,隱晦表達出欲望;MV也很早進來,甚至有歌是配合導演的想法,改變做法。一張專輯「價值觀」最重要,其他都是平等的。​​

  • 如何分辨怎樣的音樂是「R&B」,我鑽研到後面,發現有個東西,控制著它所有手法和動機,技巧、編曲、音色的源頭,它就是背後的價值觀,那其實是一種精神。
    去年我做J.Sheon〈輸情歌 Ballad〉,應該不會有人否認它是R&B,因為它也拿下了金音獎最佳節奏藍調歌曲獎。但以曲式上和聽感上來說,它應該稱民謠才對,但不會有人以民謠稱它,而說它是R&B,為什麼?因為裡面傳達出來的態度,在編曲上面,其實有個幽默感,我們刻意玩弄流行音樂的元素,這個動機和態度,帶有一些叛逆,加上唱法,總合後傳達出了R&B的精神。所以有時候,你擺了一個很R很R的R&B在裡面,但是你裡面有些關鍵,卻沒擺進去時,它就不會叫R&B。


主持人(第1到4季):邱顯忠
政大新聞系、美國 Temple University 廣播電視電影研究所。經歷:曾任公共電視台節目部製作人暨編導。2003年以《台灣百年人物誌》獲金鐘獎,2007年《以藝術之名》入選「台新藝術獎──年度五大視覺藝術」。另曾製作《誰來晚餐》、《文學風景》、《公視藝文大道》等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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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6-01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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