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人生.林立青》我的書

在我的世界裡面,書是被分為好多種的。

曾有一段時間,有一種書是最重要的,是學校要我們讀的,要考的,是工作會用到,應該要去看的,像是工具一樣。誰說那些書在畢業以後就沒用了呢?誰記得那些建築技術規則說的樓梯安全尺寸是多少呢?誰能又記得那些廠商的專利或者已經施工的步驟呢?

這種書陪我最長的時間,是逼著我要認識的,是都被說是重要的,是必要的有價值的也是過去搬家時「不該丟掉的」。舉凡力學材料學結構或者是各種規範參考等,缺一不可,雖說這些書一年也不見得看的到三五次,或者借人以後自己都忘了自己有一本,但也總像是字典或者是什麼重要的「身分證明」,好像沒有這種書或者沒有曾經買過,就不算是個專業從業人員,就算是今天工作已經用不上了,也好像要有個幾本在身邊身上來說一下。這些書塞滿書櫃時好像就「牛逼」了起來,最好還有幾本建築期刊或者營建知訊。

畢業前不覺得這些書有什麼用,只覺得老師開這些書根本沒啥好看,等到畢業以後才發現這些書好貴,好難買,偏偏就是需要在特別的時候把它翻出來,影印以後作為附件說明討論。在網路書店還沒有興起的那個時代,還必須到專業的書店去蒐羅才有可能補齊,像極了特殊規格的工具五金。

這種書放在櫃上,最重要的是有一天起爭執的時候才拿出來吵架爭執追加預算討回公道說理論情辯個變紅耳赤。這種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塞滿櫃子,鄰近的還有妹妹的會計學和程式語言和我媽的各種中國結藝並肩而行。從這些書好像就能看出,這個書櫃的主人是做什麼的,是幹什麼的,到底是怎麼養成的?這種書的存在,儼然是我們幹這行飯的護身符或參考書或標竿尺。

另一種書則是好看的,想看的,感覺可以放鬆心情的,卻又辨別不出到底書本主人是誰的。像是那曾經在每個學校的出來巷子轉角進去就有的租書店,裡面那些一本本的漫畫能將人短暫的帶離煩憂壓力,那些虛構出來的世界有著全然不同的規則以及人生境遇,卻又偏偏把自己投射在裡面,同情共感起來。這種書要用零用錢去買,跟身邊的人交換著看,或者是拿著鈔票儲值以後一本一本的把戶頭裏面的數字扣少,在考試前後,在吵鬧分手,把自己投進去,在不甘不願的翻到最後一集最後一頁後面對現實,面對生活,拿回去租書店還。

有時候對這種書有愛了,還會蒐集起來,裝箱整理,帶著去工地現場打發各種無聊或者是等待的時刻。那紙箱上寫著七龍珠或者幽遊白書,總能讓身邊師傅們邊打發時間邊度過空虛無聊時刻。在智慧型手機出現以前,我能到處看到這些書即使發黃變皺,依舊在工地的第一線,在轎車的後車廂,在貨車的不銹鋼工具箱裡面,打發時間,度過那些等待。

還有一種書,介於以上兩者之間,那些書有著推薦文,推薦序,或者各種不得了頭銜印在封面或者書腰上,也是老師們推薦的書。作者名字在維基上有條目,書名被說是名著,是寫報告心得時必定可以交的出手的書,既厚又重,買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讀完。我已經算是喜歡讀書的人了,卻總知道這書要花上一整天看,一周來看,甚至幾年以後跟人討論再翻來看過,好像又有了些什麼感受。

這類書是承受寂寞時的朋友,是一頁一頁看過以後還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看透了,在看完以後,又瞬間好像真的懂了什麼,忘不掉什麼。我總在二手書店將它們翻出來,帶上工程車,接著陪伴我度過那些在工程游牧過程中的日子,度過在颱風天裡工作時的等待,或者暴雨中拋錨時的無可奈何。這些書即使是二手的,也讓我捨不得丟,總覺得作者好像或多或少懂我或者是刺激我,為我而寫。

等到看過內容以後,才覺得那些書的推薦獎勵等名目,不過就是希望有人真的因此去讀這本書,看另一個作者所記錄下的世界罷了。也總會有喜愛不喜愛,想要終身收藏的,想要推薦給人的,死也不願借出去的。我為自己的書櫃留下一個角落,把這些我覺得應該會再看一次的書收著,為了防塵還幫他們蓋上毛巾,結果是更少看,自私卻又真心想把這些書給藏起來,還會因為它們的作者和主題而擴充,找上合宜的鄰居擺設一番,逐漸充滿。

我是透過自己的主觀來對待這些書的,不管如何,它們都各自在我人生中給予了一些大開眼界的機會或者是不可思議的讚嘆,也給了深刻沉重的印象。像是第一次看完《戰爭與和平》以後,滿腦子的哥薩克騎兵吶喊烏拉,又像是看過了關漢卿的雜劇以後,滿腦饒舌的歌詞亂唱。那些被印出來的文字好像都有獨立的生命,都有各自存在的價值和意義,這些構成了我對於書的理解和風景。許多年以後,回顧自己因為搬家,因為汽車來回奔波,因為受潮或者是發霉等等,每年都有許多的書被丟棄或者再也無法翻閱,裝箱以後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直到有一天,自己突然成為作家,那時候沒有太多警覺,不知道自己寫的東西也將成為那些書架上的其中一分子。一開始只覺得自己的書就像是那些貨車前玻璃會放的雜誌報紙一樣,後來在一張網友推薦的短文章裡面,看到自己的書被放在書櫃上,才好像接受了自己今天也成為作家,成為書櫃上的其中一本,有了書評爭論質疑辯解或者是各種附屬而來的生活。

我不知道,但又有著一絲絲期待的想著:看我書的人,為什麼要買我的書?又會是怎麼樣形容並且理解這個世界呢?

我很期待知道的。


林立青
一個市場養大的孩子,如同台灣人的生產履歷般,照著考出來的分數選擇學校,照著這樣的模式一路讀完了私立科大。畢業後拿著文憑進了工地,就在工地現場從事監工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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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01 12:00
鬼怪MIT.焦點》人說要有鬼就有了鬼:訪小說家&「妖氣都市」策展人瀟湘神

走進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與臺灣文學館合辦的「妖氣都市:鬼怪文學與當代藝術特展」,打開展場的門,迎面而來一股寒氣,以及將外頭令人暈眩的日光盡數吸收的深邃黑暗。一抬頭先看見的是以小說家巴代作品《巫旅》中大巴六九山為原型建造的巨大平台,其上圍繞攀爬諸多張牙舞爪的鬼怪,或笑或怒瞪視著訪者,鬼氣森森,這大概也是一般人對鬼怪的印象。本次Openbook特別專訪小說家,同時也是「妖氣都市」策展人之一的瀟湘神(羅傳樵),除了要談論他對展覽的理念之外,更希望能知道,他眼中的鬼怪與所想創造的鬼怪宇宙,是什麼模樣?

只有光的世界裡,影子是不存在的

瀟湘神持續進行鬼怪論述與相關的推理、奇幻小說創作多年,他同時也是暱稱「北地異」的台北地方異聞工作室成員。作品包括《台北城裡妖魔跋扈》、《帝國大學赤雨騷亂》、《金魅殺人魔術》等鬼影隨行的創作,另一方面,又參與了《唯妖論》、《尋妖誌》、《台灣妖怪學就醬》等建構台灣鬼怪學論述的著作。去年他曾為台文館策畫「魔幻鯤島,妖鬼奇譚」特展,今年又接續擔任「妖氣都市」的策展人。

瀟湘神認為,在這次特展中,他對於鬼怪的看法其實較之前更為突破。早先他認為鬼怪屬於傳統社會,是前現代的獨有產物,因此「都市」的概念實際上與鬼怪互斥,在現代都市中,鬼怪沒有生存的空間。過去他一直將鬼怪研究歸屬於鄉野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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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神解釋,傳統社會因家族與社群的封閉,使得許多讓外人無從得知的現象,蔚為鬼怪傳說。另一方面,現代都市的規劃遵循文明理性,試圖打造沒有陰影和黑暗的都市,也讓附身於黑影之中的鬼怪消失得無影無蹤。例如位在故宮附近的劍潭寺,是清朝末期台灣漢人信仰的重要地點,自從日本人將劍潭寺移至現在的劍南路之後,香火就沒那麼鼎盛了。「同樣的物件,只要移動了都會破壞原有的脈絡,我們看了過多由上而下的都市規畫所造成的悲劇。」

這樣的想法,催生了《唯妖論》與《尋妖誌》兩本書。《唯妖論》所做的嘗試是,將傳統社會的鬼怪置放於現代城市當中,想像他們的當代遭遇。

瀟湘神說:「我們確實看到妖怪已經消失,如果用做標本的心態去記錄妖怪,就只是證明他們的死亡。我們便反過來,即使鬼怪正在消失,我們還是要強行把它們拉到現代。」所以《唯妖論》的最後一篇,就是鬼怪的現代解放:「無數的妖魔神異蛻下過去的名義、形象,徘徊在城市的深夜,等著以嶄新的面目返回世間。他們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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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氣都市:鬼怪文學與當代藝術特展」中,藝術家許自貴的作品〈大腳十二生肖〉

《尋妖誌》做的則是另外一個面向的實踐,瀟湘神想證明的是:鬼怪背後真實存在的地方脈絡。他舉調查魔神仔傳說時的發現為例:台北南港山區有許多魔神仔的傳說,他在田野調查時湊巧發現,南港附近有許多茶莊,也才得知,南港的包種茶過去在台灣曾是名聞遐邇的,後來因戰爭而沒落,隨後又發生了鹿窟事件,許多人遭到處死,漸漸地,包種茶名氣不再,反而誕生了許多恐怖的想像。

瀟湘神認為,鬼怪存在於地方的歷史與文化記憶,如果不去了解,就無法讓大家重新認識他們,鬼怪也只能成為殘破古籍中的沉默故事。同時身為推理小說家的他,也是在反駁一種認為「鬼怪並不科學」的想法,鬼怪已經不再讓人害怕了,還在這裡惹人嫌嗎?

「我想做的是搭橋樑的方式」,瀟湘神試圖告訴自認理性的讀者:鬼怪是有文化、有歷史的存在,如果認為「鬼怪是不理性」,這反而才是不理性的想法。尊重傳統,尊重台灣歷史,那就要接納鬼怪,而非否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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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一直在我們身邊

不過,瀟湘神的想法也隨著探索越廣而有了改變。誰說鬼怪已經消亡,不能出現在都市之中?「妖氣都市」的概念證實了,鬼怪一直都伴隨在我們身邊。怎麼說呢?這必須從本次策展題目中的「氣」談起。

熟習中國哲學的瀟湘神說,「氣」代表著以氣構成萬物世界的宇宙觀。因為氣涉及整個世界的構成,因此,無論過去或現在,鄉野或都市,「妖氣」或是鬼怪都有存在的可能。

另一方面,「氣」是情意論的概念,也就是一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與感覺。這突破了過去鄉野奇譚中對單一妖怪的論述,而轉變成「我的內心也可以變幻成妖,包括認識到對方並不尋常,或是認識到怪異的東西。」只要人的內心感受到他人的怪異,只要人類與社會的關係並未斷絕,那麼鬼怪就可以存在於任何時間與空間。

對瀟湘神而言,鬼怪是一種功能性的事物,這是一種非常社會學式的觀點。他舉例說,鬼屋的傳說在他看來,是因為先有荒廢的房屋,而人們為了提醒彼此不要靠近容易造成危險的荒屋,才製造了鬧鬼的傳說,進而在民間流傳。這是人類為了安全的生存所採取的社會性手段,鬼怪是因疑心生暗鬼製造出來的,服務於人的生存需求。

然而,一般對於鬼怪的印象,就是鄉下爺爺奶奶在夜間涼亭中所說的鬼故事。如同特展中以甘耀明作品《水鬼學校和失去媽媽的水獺》所打造的水鬼學校,其實是出自作家從小聽到大的故事。這種前現代的心靈結晶,才是鬼怪的寄生之所。那麼,鬼怪要如何進駐現代城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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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妖氣都市——鬼怪文學與當代藝術特展」中所重現的「水鬼學校」

依附於一群人的講述而生

為了理解甘耀明的魔幻寫實特質,瀟湘神先看了馬奎斯的《百年孤寂》,他發現,為何魔幻寫實在台灣、中國、中南美洲很受重視,卻不在西方被青睞?《百年孤寂》描寫的未必與傳統民俗相關,卻允許近似鬼魂的事物出現,這與殖民性有很大的關係。在有殖民經驗的國家中,被強行引入了現代的物質基礎,「在台灣,都市構造已經完成,但是,我們還沒走出內規性很強的傳統社會,這兩者的衝突,正是魔幻寫實會出現的原因。也就是前現代的心靈,生活在現代,會被迫去面對自己仍是不夠現代的存在。」

人心不古嗎?不,其實我們從未現代過。在台灣特殊的社會脈絡下,使得處在現代的我們,仍然有很多迷信的行為。例如在機器上放綠色乖乖,或者拍婚紗之前必定有的「燒烏龜」儀式(諧音烏雲歸去),這些思維與過去水邊就有水鬼,山邊有山魈或魔神仔,有著同樣的邏輯,都是因為我們永遠會遇到人類無法控制,也無法理解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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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呼應一樣,本次特展中的機器上,恰巧擺著綠色乖乖

「其實我們仍然生活在神怪邏輯之中,我們一直都在召喚神怪。認清之後,我們更沒必要抗拒迷信。」擁有著前現代心靈的我們,未必能夠抵擋現代化的浪潮,然而瀟湘神認為,在現代仍然存在的鬼怪,也許並非人類刻意為之,而有可能是鬼怪自身的抵抗。在黑暗的淵藪中,他們始終存在於流言之中,在人心軟弱、恐懼,需要安慰自己的靈魂之時。

鬼怪的如影隨形,其實是與人的本質有關的。瀟湘神認為,「鬼怪往往生存在一群人之中,必須依附於一群人的講述。但人確實沒那麼理性,這正是鬼怪還能存在的最根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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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裡,他分享了唯一最接近「靈異事件」的經驗:三更半夜趕稿時,明明房門都關著,但他忽然覺得房間裡有其他東西。這是標準靈異故事的開端,正當所有人開始寒毛豎起時,瀟湘神說:「但我立刻就想,這是大腦在欺騙我,立刻就不覺得害怕了。這方法很萬能,推薦給大家。」

雖然可以驅散小小的鬼怪,不過瀟湘神認為,即使是康德這樣理性的人,應該也無法抵抗最根本的本能產生的感覺,「甚至人類會產生美、愛、快樂,這也都是理性不懂的。」

當代說妖人,積極建立鬼怪學論述

認識到這一點之後,瀟湘神開始找尋鬼怪的當代面貌。《尋妖誌》之後,北地異出版了兩本《說妖》系列小說,探討傳統鬼怪的同時,也將校園怪談、都市傳說包羅在內。為了搜集相關材料,瀟湘神同時也接觸了台灣1980及90年代的都市傳說,諸如幽靈船、嬰靈等。

瀟湘神舉例,「嬰靈」就是非常年輕的鬼怪。1985年台灣通過優生保健法之後,墮胎合法化,這個法令對台灣傳統的價值觀產生極大的衝擊。「傳統社會覺得墮胎是壞事,因此過去的法律說不能墮胎。一旦法律說墮胎合法,但整個社會的觀念還沒有改變,就會產生一個強制令,恐嚇女性不准墮胎。」於是傳說中,女子墮胎的胎兒所幻化的嬰靈就誕生了。

越是接觸,瀟湘神越發現,鬼怪在當代真的沒有消失。例如山裡已經有「魔神仔」的傳說了,怎麼還會出現新品種的「黃色小飛俠」?聽校園故事長大的人都知道,眼睛會動的國父遺像,還有蔣公騎的馬會換腳。

瀟湘神說:「你有沒有發現,每個學校的鬼故事都差不多?現在新興的都市傳說,和過去的鄉野奇譚其實有些差異。現在資訊流通實在太快速了,鬼怪隨著資訊的傳播而繁衍,又因為都市的結構類似,大量的醫院、學校、旅館內在的結構也大同小異,人們對這些空間的恐懼,也就迅速複製並寄生。」

這樣的恐懼甚至是跨越國界的,瀟湘神就曾發現,日本有名的「廁所的花子」傳說,也同樣盛行在台灣的國中小裡。而日本音樂教室深夜的鋼琴聲,也飄洋過海來到台灣的音樂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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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下:黃色小飛俠(角斯角斯繪,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提供);右上:魔神仔(張季雅繪,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提供);中:廁所的花子(取自恐怖の泉

提到日本,台灣的鬼怪與日本的妖怪一直是很難釐清的文化互動。台灣常用的「妖怪」一詞,發源地正是日本,而年輕一輩也多是透過日本大量輸入的娛樂產業認識妖怪這個詞。想要避免與日本妖怪重疊,就是避免使用這個詞彙,因此瀟湘神在各種場合,都盡量使用較為符合台灣脈絡的「鬼怪」一詞。

他進一步釐清:近幾年台灣鬼怪的興起,其實並非日本的妖怪風潮所致,而是與台灣意識的興盛有關。因為想要尋找台灣的獨特性,建立自我認同,所以,與文化脈絡牽扯甚深的鬼怪,就成為談論台灣主體的出路。

這也是《台灣妖怪學就醬》誕生的緣由,瀟湘神指出,積極地建立起鬼怪學論述,是為了找到台灣鬼怪獨特性的方式。「我們想快點建立起一些論述,不再僅止於搜集資料的階段,而必須要進行整理,建立起鬼怪與整個社會的關係」,藉此與日本妖怪做出區隔。

但作為鬼怪文化的推動者,瀟湘神其實也非常擔心鬼怪的「泡沫化」。他憂心鬼怪風潮一時興盛,許多人就複製日本對妖怪所做的娛樂模式,「畫一個帥哥,說他是魔神仔,這不就完全是去脈絡嗎?」鬼怪學的資料庫、論述不夠厚實,鬼怪這議題馬上會被娛樂化的風潮泡沫化。

這時候,瀟湘神的小說家身分就浮現了。站在文學的立場,他認為要強調這個思維,絕對不能忽視鬼怪身處地方的脈絡,以及歷史記憶與文化。雖然他使用了與鬼怪相關的元素,但他可能會將一個地方長達60年的歷史,都壓縮在一部作品之中。「這也是我對自己目前創作想法的定位:我要如何讓人們重新認識台灣的歷史和地方。」

回到小說家的本職「說故事」,其實與鬼怪故事的流傳有異曲同工之妙。瀟湘神認為,「說故事這件事,跟早期人類的存續有關。」碰到危險的事物,就製造出鬼怪來解釋,人類透過語言傳遞危險的經驗,大家因此活了下來,傳說就發揮了它應有的功用。

「我想,所有的故事,都跟人在長期演化中的生存有關,鄉野奇譚也是,都市傳說也是,我想回歸到單純的講故事的功能。」瀟湘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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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氣都市——百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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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間:共兩場,8/1(四)17:30|8/30(五)17:30(約1.5小時)
  • 參與方式:17:30前於「圖書館展演空間戶外廣場」,領取「百鬼行」通行布條
  • 地點:空總臺灣當代文化實驗場,園區戶外空間(台北市大安區建國南路一段177號)
  • 內容:結合動態機械裝置、空間構築、偶戲、舞蹈、劇場行動,以及南藝大師生合力打造的巨妖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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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張純昌(台灣大學台文所博士生)
2019-07-31 21:00
對談》開啟你的「百合眼」,生活無處不百合:漫畫家星期一回收日與作家楊双子對談

在遊戲、小說、動漫之中,「百合」一詞指的是女性之間的曖昧情愫與愛慕情誼,普遍又稱GL(Girls Love)。喜歡BL(Boys Love)的受眾叫腐女,而喜歡百合的廣大讀者則稱為百合控。微妙的是,多數百合控在成為百合控之前,都是腐女;反過來看,腐女在成為腐女之前卻不一定接觸過百合。

究竟百合是怎麼來的?由Openbook策畫的漫畫系列講座「教練,我想畫漫畫」第一場,邀請作家同時是百合研究專家的楊双子,其作品《花開時節》曾入圍2017Openbook好書獎.中文創作,引起許多討論,被視為台灣目前最具代表的百合作家。另一位與談人,則是甫以《粉紅緞帶》入圍第10屆金漫獎的漫畫家星期一回收日(以下簡稱星期一),她曾獲《One Timing!!》獲得東立原創大賽少年漫畫組金賞,也是目前台灣漫畫家中,少數經營百合漫畫的創作者。

她們兩位,也在《CCC創作集》中進行作品的連載(註),由楊双子提供文本,星期一改編成漫畫,以日本時期的台灣為背景,描繪女學生間的曖昧情誼,不僅故事動人,且歷史場景考據詳實。這場對談,從兩人各自經驗著手,兼談彼此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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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双子與星期一回收日於《CCC創作集》上連載的漫畫〈地上的天國〉內頁(取自CCC 編輯部粉絲專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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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双子與星期一回收日於《CCC創作集》上連載的漫畫〈昨夜閑潭夢落花〉內頁(取自CCC 編輯部粉絲專頁

▉先開腐女眼,再開百合眼

要說如何一腳踩進百合世界,楊双子是在念研究所時,於社群網站「百合會論壇」以同人本敲響百合的大門。因為還需兼顧學業,當時她並不考慮發展原創。楊双子原本是喜歡看BL的腐女,無意間接觸到百合後,才開啟看待世界的另一種眼睛。

畢業後,楊双子開始思考,若要開創台灣百合應如何著手。她語調沉穩地說:「越本土就越國際,但要如何有別於日本與中國,並放入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又好辨認的台灣元素,這我們討論了很久。最終得到的答案是歷史,是日治時代。」

因為日治時期的台灣第一次從私領域走向公領域,女性也是。過去台灣女性始終身處必須勉強自己聽話配合的艱難處境,無法擁有自己的意志,是以職業婦女非常稀少,直到日本時代才有現代女子教育出現。女子普遍接受教育後,讓女性從狹隘逼仄的生活狀態,走向能夠接觸同儕的教育體制之中,逐漸伸展手腳。

職是之故,若想展開台灣本土意識的百合創作,楊双子認為日本時代再適合不過,也據此寫下台灣第一本原創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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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回收日漫畫作品,左起《One Timing!!》、《戀愛沙塵暴》與《粉紅緞帶》

星期一2015年以《One Timing!!》獲得東立原創大賽少年漫畫組金賞後,以畫少男漫畫獲得連載機會,卻進而創作《戀愛沙塵暴》與《粉紅緞帶》等作品。她稱自己從高中就是三日不讀BL便覺面目可憎的腐女,對漫畫閱讀的推進,是從少女漫畫到BL,接著才是百合。

一般少女漫畫給人的印象是,男生通常高富帥,女性通常傻白甜,這樣規律的主角特質,是一般好入門的選擇。但BL打破了這樣的框架,在BL的世界觀裡面,沒有哪一方應該要成為怎樣固定的人設,自由是最重要的,攻受沒有一定,想怎麼萌CP就怎麼萌CP。而百合更突破了攻受的限制,女女戀愛不須費心猜想身體關係,讓人嚮往神迷。

接觸百合後的星期一,笑稱自己已打開了「百合眼」,臥看生活何處不百合。她還介紹了「腐女眼」與腐女世界的通則:「腐女眼一開,萬物皆可基。」基,是基情四射的基,世界何處不能腐,笑傲江湖,腐看人生。而如果百合/腐女兩眼同開,便是:「處處皆有愛,萬物有溫情。」腐與百合兼具,美好生活來自腐女與百合控。於是她也開始了百合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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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百合,沒有距離

星期一提到,在打開百合眼之前,她讀過許多朋友推薦的作品,但都感覺無法被打中,找不到與作品交換內在進而引發共鳴的時刻。甚至開眼後,閱讀多數百合漫畫也撫觸不到自己對百合的萌。萌,像是撫摸貓狗,順毛摸是禮貌秩序溫情又心平氣和,逆毛摸則戀愛犯進亢奮還激動不已,要擊中萌點,務必逆毛摸。

楊双子好奇發問:「那第一個打中你萌點的是哪本?」

星期一答:「我自己的創作。有些百合力求溫柔軟綿的感覺,但我喜歡會吵架、拌嘴的CP,不要太甜蜜的那種。像我們合作的作品〈綺譚花物語〉,就讓兩位主角相愛相殺。」可謂自己的萌點自己戳,自己給自己逆毛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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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譚花物語〈昨夜閑潭夢落花〉內頁(取自CCC 編輯部粉絲專頁

說起合作,兩人都對彼此先前的著作印象深刻。星期一稱讚楊双子的文字優雅寫意,楊双子則提及彼此的合作是經過《CCC創作集》媒合,剛開始還有些遲疑:「畫《戀愛沙塵暴》的人會畫百合嗎?」但在看過《粉紅緞帶》之後,楊双子立刻確認:沒錯,就是她了!

她說:「《粉紅緞帶》是單行本,拿到實體書後,讀完我很快就在自己的臉書專頁推薦。內容中的地景還有人物互動關係、情節描述都很生活化,感覺是周遭會發生的事情。想接觸台灣百合,這本書很好入手。」如此貼近日常的百合,不買真的合理嗎?

▇原創與改編,小說與分鏡稿

〈綺譚花物語〉系列短篇於《CCC創作集》連載中,創作順序是由楊双子完成文字,再由星期一轉換成為圖片。從文字到漫畫的過程,需要在腦子裡進行怎樣的拆解重組、掃描分布?漫畫家的思考模式如何建立?星期一表示:「在收到文字後,會將喜歡的段落挑出來標記,然後想像情節中的人物會怎麼互動,細節是什麼,再以此延伸。就是一切靠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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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滿註記的分鏡稿(星期一回收日提供)

對漫畫家來說,一樣是圖畫創作,原創和改編卻大大不同。星期一小心斟酌地說:「原創作品很容易讓作者搖擺不定,在人物情節上需要不停琢磨,但是改編你心裡有底,因為作品已經確定,結局也不會更動,等於框架已經有了,我可以在有限的空間進行最大程度的自由創作,過程滿順利。但當然還是會有壓力,因為有原作存在,怕改編之後改變太多。」

負責文字的楊双子忍不住回應:「我覺得有改變是好事,讓人驚喜。一開始她畫角色人設的時候就很令人驚艷,人物很漂亮,看得我都想流鼻血。而且她很強大,有一部作品我在寫的時候,刻意用輕鬆愉快的語調,一邊寫一邊想這篇可以用四格漫畫呈現,但畫面可能會有些斷裂感,結果成品出來效果很棒,銜接轉化得非常好,沒有我想像的斷裂感,完全可以接受朋友跟我說漫畫比原作有趣。」

思考的小燈泡一亮,她隨即補充:「漫畫家在畫分鏡的時候會有自己的節奏與重點掌握,這是她的原創與獨特所在。〈昨夜閑潭夢落花〉這場合作,我提供的是文字分鏡稿,反覆思考後,我認為這會傷害到漫畫家的原創性,所以未來若還有相關合作,我不會提供分鏡給漫畫家,這是我的想法。」

▉對台灣百合的發展,悲觀或樂觀?

在創作百合的同時,楊双子也想知道在台灣市場中,百合能得到何種回饋反應?出版社對百合的態度又是如何拿捏?於是她開始留意在漫畫與輕小說出版的巨大流量中,百合擁有多少聲量,具體數字為何。

必須以市場為討論模組,是因為能見度與跨界發展的考量。舉例來說,在日本網路上瘋傳、點擊率創新高的百合創作,來到台灣後,若沒有進入出版程序,就失去了改編翻拍以獲利的可能,不能夠轉換成圖像或者影像,百合也失去一次在商業市場插旗立地盤的機會。

以台灣出版來說,百合擁有怎樣的定位呢?會有屬於自己的百合書系,還是會含混在少女漫畫中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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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忍不住打岔分享:「在台灣創作百合,一開始也被歸類為男性向。。」

事實上,百合在日本一開始就是設定給女性閱讀的,以日本戰前的少女小說為起點,瞄準年輕女性為客群。楊双子詳細介紹:「在將這些百合小說轉成漫畫的時候,基本上走的也是少女漫畫風格。後來開始出現大量的男性百合讀者,才讓日本百合雜誌漸漸演化出男性向。但這些台灣都沒有經歷過,只有在2004年百合會論壇出現後,成為華文圈百合資源集散地。」

兩人接著討論到讀者定位。和粉絲自稱是同一個道理,例如說自己是王菲的粉絲,那喜愛的肯定是王菲,但這不代表每一個聽王菲歌曲、看她演戲的都是王菲粉。讀者也是,10個人讀百合,也許只有8個自認是百合控,剩下的兩個當作路過。百合的讀者數量正在增加,其中男性的比例也在提升,但依舊有八成以上都是女性。

這樣的台灣百合生態,讓楊双子大聲疾呼:「拜託下一個台灣百合研究者趕快出現吧!」除了創作外也投身百合研究的楊双子,目前呈蠟燭多頭燒狀態。她隨後無奈笑著:「我知道這不容易,BL在台灣比百合多走了20年,真的很難。」

也許是如此無力卻又堅毅的狀態影響了一旁Openbook的工作人員,只聽現場響起一句:「沒關係,等一下我們就把鐵門放下來,今天來的男性讀者朋友們都不能離開,台灣百合需要你們!」眾人一片哄笑。

▉少女心思,古今皆然?

_dsc4325.jpg百合通識研究聊到一個段落,兩位作者各自準備了一些問題想對對方提問。

楊双子問星期一:「在畫《戀愛沙塵暴》之前你還是腐女,應該說不算是百合迷群,是什麼原因讓你開始畫百合?」

星期一沉思了一會,她說:「我想最大的原因是身邊的人都很喜歡百合,我希望她們也喜歡我的作品,所以想要嘗試。《粉紅緞帶》談的是學生時代的戀愛,那種酸澀又微妙的情感,我認為是自己能夠駕馭的,結果我果然可以。『覺得自己可以』很重要。」

兩人在《CCC創作集》上的合作,共會有4篇連載,目前已刊登了2篇,第3篇已進入收尾階段,正安排刊登時間。楊双子眼神真誠而溫和地問:「那我們合作結束後,你還會繼續創作和百合有關的題材嗎?」

有問必答的星期一緩緩答覆:「我覺得可以,現在也到該把百合發揚光大的時候了!」氣勢強大地回答。

輪到了星期一的提問:「我對日治時期的背景沒有任何研究,具體來說也沒有明確細節的認知,比如學生該穿什麼款式的制服?當時的建築街景又是如何?因為那是日常,和現代完全不一樣。如果是某個年代的知名歷史事件,也許會比較好切入。所以很好奇双子是如何創作揣摩那個時期的少女心思?」

楊双子輕推眼鏡回應:「我覺得古今中外的少女心都差不多。」現場瀰漫一股了然的笑意,略有幾聲大笑情不自禁。「就是多愁善感啊!青春期的少女們正在建立自己的人生價值觀,處在勾勒理想藍圖的狀態,加上容易幻滅的妄想。還有就是在日本時代出現的少女小說,有環境與空間上的侷限性,不像現在有網路,所以在描述上也需要關注這一點。」

「對!」星期一露出贊同的微笑:「這是我很喜歡你的一點。」

「是怎樣?這是告白嗎?!」楊双子表示驚恐,讓在場的大家瞬間開啟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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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淡定略過問題,說道:「你的百合不侷限於戀愛,可以有師生情誼,也可以有女性之間愛情以外的情感,我覺得這很重要。並不是一定要發展成戀愛結果,或者一定要結婚才是幸福的百合。」

▉《CCC創作集》所帶來的契機

隨後,星期一認真詢問:「台灣的百合漫畫並不如BL漫畫一般豐富,我其實很想知道,双子認為接下來應該如何推廣百合?」

深深吸一口氣,楊双子平靜回應:「這件事情真的太難了,因為商業市場一定要有成效,我認為《CCC創作集》的出現是一個契機,因為他們不是為了賺錢。」錢字說出口,書店突然充滿笑聲,有些聽起來帶苦。

活動尾聲,滿室百合溫馨之際,Openbook閱讀誌邀請到《CCC創作集》的編輯譚順心加入,她是楊双子與星期一在CCC的編輯。她首先詢問現場的讀者:「有人知道《CCC創作集》嗎?」台下大多數讀者都舉起了手,「人數出乎意料的多。」她開始與讀者介紹CCC與一般出版社的不同,「首先,《CCC創作集》背後的支持者是文化部與中央研究院,所以合作上,我們鎖定台灣人文、歷史或者自然相關的題材,也搜尋院內的研究成果中,是否有適合轉譯成漫畫的。然後就開始聯絡漫畫家,確認對方意願後,進行故事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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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停刊,後又與蓋亞文化合作復刊的《CCC創作集》

整個過程需要許多素材整理與蒐集,以及來回溝通,她提到:「双子和星期一的合作,其實《CCC創作集》沒有介入太多,我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協助漫畫家找資料,而双子的事前研究準備非常充足,若星期一那邊需要支援,交換資訊都非常順利。但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是,因為文獻資料足夠,所以我轉而尋找影像,曾經有個場景描述到主角們經過的地方有兩座鳥居,為了確定這兩座鳥居之間的距離與形狀,翻遍各大資料庫,甚至拉了台中出身的同事一起找,至今依然還是沒有找到同時清楚映有兩座鳥居的照片。要繪製一個曾經實際存在過的場景,在沒有影像資料的輔助下,就只能倚靠漫畫家的專業。」

重現歷史的場景,小說可一句話帶過,但在漫畫重現卻是不容易的,影像資料因為歷史照片珍稀,很多想要的畫面是沒有的,除了倚靠相關的影像資料輔佐漫畫家,若沒有影像資料,則須仰賴漫畫家的專業,補強史料的不足。

《CCC創作集》除了是出資者、漫畫家與原作的媒合者、編輯、同時也必須確認作品中的文史地訊息的正確性,作品中出現的歷史場景,許多均是編輯部從中研院龐大的資料庫中調出來的。漫畫作品中的民俗典故,一景一物,無一不聚集眾人的心血。

楊双子提到:「這種情況下才有可能有另一種新浪潮,因為這是由一個單位出發的,不是個人。他們自己去找錢、物資、作推廣,同時將手上擁有的資源發派出去。未來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單位,不確定,但我們至少擁有一個開始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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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漫畫家/作家告白

Openbook閱讀誌現場也提供告白小紙條,讓與會讀者分享對漫畫家/作家的心內話,並抽出幸運讀者,獲得簽名板。迴響熱烈,現場約五分之三以上的讀者都填寫了小紙條,我們特地挑選了願意公開的幾則,與所有讀者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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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老師的畫風與老師筆下的角色們,期待老師能創造出更多有趣可愛的故事。──讀者 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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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老師的漫畫入圍,好喜歡老師筆下的郁萱Q_Q/想看更多老師的作品(荷包都準備好了!!)──讀者 麻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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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老師筆下的人物♥/郁萱和露喵超可愛^Q^♥/很喜歡在CCC上兩位老師的作者♥/期待集結成冊~──讀者 高麗菜

或許是畢業後開始思考職業,平時熱愛同人創作的我也逐漸正視「原創」的方向。久未接觸,創作自己的作品,徬徨之中,我想就如同妳所說的「積極」吧。
我是《花開時節》的粉絲,
期待嵯峨野的櫻花開。

──讀者 F

能看到由台灣人創作的百合作品是非常快樂的事,過去自己能吸收到的百合多是由日、韓(較少)創作,雖然角色間的戶動情感還是很觸動人,但作品中的文化依然是外來的,但像《粉紅緞帶》中的校園和街道就讓人熟悉,《花開時節》中的日治時期的食物,街道,文化讓人對歷史有更多認識,很不錯。

──讀者 子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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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位幸運讀者,填寫告白小紙條,活動最後,抽到了漫畫家的簽名板

 

quan_qiu_hua_de_shi_dai_w300.jpg 綺譚花物語
作者:星期一回收日、楊双子
出版:台灣東販
定價:260元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
漫畫.星期一回收日
臺南人,每日一杯黑咖啡,專職漫畫及插畫。
出版漫畫有《九命人-溺光》、《粉紅緞帶》、漫畫版《戀愛沙塵暴》。
2015年獲 東立少年漫畫組金賞、巴哈姆特ACG大賽漫畫組銅賞出道。
2019年獲得第十屆金漫獎年度漫畫大獎及少女漫畫獎。

原作.楊双子
臺灣小說家、大眾文學與次文化研究者。
為楊若慈、楊若暉雙胞胎姊妹的共用筆名。
著作有《撈月之人》、《花開時節》、《花開少女華麗島》、《台灣漫遊錄》,以及合著《華麗島軼聞: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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