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讀台灣》關西石店子69有機書店「你最近看了什麼書?」影像策展
文字:關西石店子69有機書店
位於新竹縣關西鎮的石店子69有機書店,是一家以逾百年老屋改造的獨立書店,店內不賣書只交換書,以此方式推廣閱讀。5月上旬,石店子舉辦了「你最近看了什麼書?」影像策展暨講座,希望吸引更多人進入書本的世界中。店長表示:「倘若一時無法閱讀,那就從聽音樂、看電影開始吧!漸進地,直到領略了讀書的快樂,那個境界,一旦進入了,你將捨不得離開。」
▉你最近看了什麼書?
廣義來說,書可以是文字、可以是人,更可以是大自然。所以,你最近看了什麼「書」呢?5月5號石店子69書店舉辦了一場小型的「你最近看了什麼書?」分享座談會,最年輕的與會者是10歲的小學生,他一開始就說他很喜歡閱讀,最愛圖文書。「喜歡閱讀」這幾個字從10歲的孩子嘴巴說出,特別令人感動。
除了講座,石店子69書店還進行一系列的影片拍攝及策展活動,分別邀請了10位來自各行各業的人士,分享他們最近看的書、閱讀對他們的意義,同時對閱讀下一個註解。
其中有大學生說,閱讀中可觸摸到書本的溫度,並非3C產品可以取代。的確,人的身體是有記憶的,在閱讀的當下透過身體的觸感,記下書本的溫度,會讓閱讀更深刻,這是電子書無法取代實體書之處。當天那位10歲小學生,由媽媽帶著在石店子待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那樣的閱讀空間裡浸潤,一樣可以為身體帶來美好的記憶,讓閱讀不僅是知識的吸收,更是一種生命的滋養。
本次分享會中,每一個參與者都說了屬於自己獨特的閱讀故事,它不僅僅是個人的生命痕跡,更呈現出每個人的生命樣貌。以筆者來說,小時候我最愛看《國語日報》中的「小亨利」,那是陪伴我成長的記憶;中學時代流行瓊瑤小說,我看了很多,對愛情有太多浪漫的想像;大學時代則看了一套套金庸小說,沉迷在武俠世界的想像中。相信跟我同世代的人,都有相似的閱讀記憶,因此閱讀這事,還具有某種時代的潮流性。
會場中唯一的小學生也大方分享自己喜愛閱讀的圖文書。沒錯,現下流行的正是圖文書,圖片可以率先引發我們的注意力,因此讀來輕鬆愉快,也比較願意透過圖片與文字的形式吸收相關知識。
會場中另有兩位男士,他們分享自己的閱讀經驗,並不限於某種類型的書籍,而是採取大量閱讀的方式,因而他們多元的生活型態,也顯得豐富精彩。
還有一位女士說,因工作與生活所需,她大部分閱讀的是管理與心理相關書籍,我們每天在生活中會遇到大大小小的困難,閱讀心靈相關的書籍,就好像在找尋生命的答案,同時也可以分享給生活周遭有類似困擾的朋友們。
這是我們在座談中分享的閱讀故事,那麼,屬於你自己獨特的閱讀故事又是什麼呢?
最後,本次分享會請大家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你是架上的一本書,會是什麼模樣?書名叫什麼?你希望擺在書架的哪裡?你希望怎樣的讀者來翻閱?──這些問題同樣會投射出你的人生樣貌,大家不妨好好來想一想。
對筆者來說,我希望自己是一本有質感的書,不管是封面、書背或是內頁,我都希望有比較多的空白,可以讓讀者自己去增添內容,或者畫畫、或者書寫。我希望它擺在書架的邊邊,但不要太過隱密的角落,希望讓真正對「我」這本書有興趣的人,才來翻閱我。
那你呢?你希望自己是一本怎樣的書?
▉「你最近看了什麼書?」10則影像分享(點擊圖片即可觀看影片)
-
瓦當人文書店老闆陳晏華:「閱讀是一種生活方式,悲傷的時候可以讀悲傷的書。」
最近看的書是《Bird by Bird寫作課》、《不安之書》。人很少跟自己獨處,我們如何跟自己內在對話,可以透過書寫,把情緒寫出來。從童年開始寫,不管快樂悲傷的回憶,寫就對了。或是利用短短的時間,閱讀別人的思想,通過作者的生命經歷,反思自己生命的意義,都是蠻棒的事情。
-
關西老街小籠包老闆娘劉娟:「閱讀是種體驗,能夠創造情境,是對自己最低成本的投資。」
最近看的書是《0元促銷-小店逆轉勝的時代》、《體驗的智慧》。是我結合當下工作,選擇性的閱讀。書本能創造情境,在這種氛圍下去體會作者、思考作者的話,甚至會因而行動起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蠻享受這個過程的,會看到不一樣的、越來越好的自己。
-
范特喜公司副總楊勝堯:「閱讀讓我們的生命更豐富,刺激你的左腦與右腦。」
最近看的書是中英文的歷史書、傳記類。我們從教科書也得到不少歷史,但每個時代發生的事情常有不同觀點與時代意義,因此我喜歡讀這類的書。從這些書中可觀照自己的生命狀態,得到某種啟發或印證。我也習慣閱讀原文歷史書,來了解不同文化,得到不同社會發展底下的經驗。
-
上班族蔡宜潔:「閱讀是替自己創造一個獨處的環境,一本書看好幾個月也沒關係。」
最近看的書是《一個人到處瘋慶典》。我看的書大部分是旅遊類或圖文書,閱讀對我的意義,就像進入一個獨處的空間,只要認真下去,周遭彷彿就沒有了聲音。閱讀也像跟自己說話,很煩躁的時候,看一下書,喝杯茶,這就是我紓壓的方式,有時一本書看好幾個月。
-
上班族彭惠玲:「原本我不喜歡看書,但最近閱讀讓我開始去思考人生。」
最近看的書是《自己才是旅程的終點》。社會不公常會帶來生活上的影響,但活得像自己比較重要,很多事現在不做以後會後悔,所以這本尋找自我答案的書我很喜歡。我原本不是一個喜歡書的人,但最近慢慢思考自己的方向,閱讀成為激發我思考未來的方法。
-
龍華大學教授李玟玫:「閱讀讓你平靜下來,閱讀等於生命。」
最近看的書是《零工經濟來了》。書中闡述金錢不是生活的唯一,重點是如何設計、管理自己的人生,我將它推薦給我的學生。我發現外界紛雜時,閱讀會乾淨純然地讓我靜下來。讀實體書是截然不同且完整的經驗,你的身體會有記憶,我很難想像未來的世代若沒有閱讀,會是怎樣的生命狀態。
-
華德福學校老師藍惠真:「閱讀讓你進入無限,親子共讀讓關係更親密。」
最近看的書是《德雷莎修女愛的光芒》、《曠野的聲音》。沙發邊、餐桌上、廁所裡,我都放了各種書。我是基督徒,在意靈性的發展,所以信仰方面的書是我持續要閱讀的;此外跟我工作相關的書,也必須濃縮精要,帶給孩子。廣泛閱讀是我重要的生活項目之一,閱讀是有限個人裡的無限,讓人得以擴張自己。
-
樂文診所的小鎮醫生章殷超:「閱讀讓你思考、學習與體驗,讓人生更美好豐富。」
最近看的書是《失控的照護》。我看的書大部分都跟職業相關,可以改善、修正我的工作。生活在現實社會中,我對人生的見解是,體驗必須建構在思考與學習上,這幾件事都跟閱讀分不開,此外,也可以透過別人的心與眼,看到我沒有機會歷練的世界。
-
電影導演曾馨瑩:「閱讀考驗你的時間管理與情緒的調整,看書就像是認識一個人。」
最近看的書是《魔球》。改變這個世界叫人灰心的遊戲規則,是這本書吸引人的地方。我覺得閱讀對我是一種願不願意為了一本書安排時間的考驗,看一本書需要平心靜氣,也考驗著我的耐力與情緒。看一本書最後看回自己,你將發現你願意為它改變,去面對生活中的弱點。
-
雲科、元智大學生林芸瑄、蔡萱瑜:「不想用電腦作業時,就會想看書。」
最近看的書是《改變味覺就能瘦》、《長壽俱樂部》、《貢丸湯》、《雪域宅男》。小時候很愛看書,從童書、繪本,到輕小說、星座、希臘神話。大學看得較少,都是學業上的書,但不想用電腦時,就會想進書店看書。●
六四,30年》瞬間老去的一代人,及剩餘的民主
六四已經30年了,當年在天安門廣場上的倖存者們,應該都已是半百年紀了。身為「六年級前段班」的我,還清楚記得1989年的那個春天,是由一場喪禮而啟動,掀起波濤汹湧的運動後,最後是以一個驚嘆號來結束。除了驚訝與悲憤之外,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不知道要怎樣消化這件事對我們的影響,直到大學時,有天讀到這句話,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之後每年到了六四這一天,我都會想起小說家的這句話,它把我帶回1989年6月3日看晚間新聞的那個當下。我一直在想,其實也就是一晚,有一代人集體地變得失落而世故了。對那種介於震驚與魔幻的集體失落,我以為廖亦武寫過的這一段,尤其令人感到目睹與聽聞慘劇後的揪心:
1989那年我國三,理當要好好準備7月即將到來的高中聯考。但不知是青春期的反骨作祟,還是因為鄉下孩子對外面世界充滿了過多的好奇心所致,從4月開始,我就持續密切地關注這場學生運動。在沒有太多資料的狀況下,除了媒體上天天慷慨激昂的學運英雄外,也開始想知道到底胡耀邦是誰?趙紫陽又是怎樣?為何李鵬會這樣?鄧小平在此間的角色又是如何?
因為那場運動,一下把兩岸隔絕已久的政治發展接上線。當時好奇的我花了很多時間想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做了很多剪報,把六四之後每天的報紙都留了下來,還錄下一些美國之音的報導。
當時為何會這樣有興趣?應該有兩個原因:首先是那時只知有黃河長江卻不知大甲溪的學校教育,讓我們對中國產生自以為是「龍的傳人」的遙遠孺慕情懷。另一方面,也許更重要的是:那年我買了崔健的《一無所有》。說過「藝術是有政治的責任,但沒有政治的目的」的崔爺,伴著嗩吶的搖滾嘶喊音樂帶給我的悸動,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這也讓我想起在美國教書時的一件往事。我教授中國現代史,每年一定會講到六四。開講前,我喜歡先用音樂或影片來吸引學生對課程內容的興趣。記得〈一無所有〉這首歌的英譯是Nothing to my name。除了播放歌曲,我會放上英文歌詞的翻譯給學生讀,跟學生說,崔爺可是中國的第一個rocker(搖滾歌手)。然後再以這首歌的創作背景為例,去講80年代以來中國所面臨的困境。
每次使用這個設計,學生的反應都很好,或者說,他們也都跟我一樣,很快就能在那首歌中找到不同時期的自己。期末考的名詞解釋,我考這首歌的時代意義,也總是很開心看到有些學生會在答案的末端寫上:A great song!
苦於沉重升學壓力的青少年,雖說不見得多了解當時的中國,但竟然也在崔健的嘶吼聲中找到了自己。天天哼著崔健的歌,竟然成為我跟同學在聯考之外的共通語言。不過當同學們都在為一個多月後的聯考而努力時,我仍天天沉迷在報章雜誌的相關報導中。後來光看還不過癮,我甚至花時間寫了應該是人生第一篇正式發表的文章。
那篇文章的題目是「天安門事件與中國的民主發展」,後來被登在校刊上。負責編校刊的年輕國文老師收到稿子後,跑到我們班來問這篇稿子是誰寫的?還記得年輕老師知道我成績只是中上,而且數學極差時,嘆了口氣,看著我說:「你真是可惜了!」大家一陣哄笑,留下那時不知該如何反應的我。
高中聯考在六四結束的一個多月後到來了,最後的結果是,做不成拒絕聯考的小子,我加入了國四英雄傳。對一個鄉下地區的小孩來說,國中畢業念五專或職校,是相對比較安全的選擇。畢竟若是念高中,以當時的大學窄門而論,就算進得了高中,也不見得三年後就能進大學。
然而當年那場以大學生為主的學生運動,讓我見識到大學存在於這個社會的真正意義。進大學不是為了找一份好工作而已,念大學是因為想要成為有思想的人,那才是厲害的人!
記得那年5月準備聯考報名時,班上以舉手的方式調查升學志願。同學們大多選擇報考高中跟五專,當問到職校時,大約只剩下一半的人舉手。因為目睹學生運動而被挑起了追求知識與思考真理的飢渴,我不想去念職校學修車,一心想讀大學,若能研究政治或歷史就更好了。難以忘記那時站在遙遠講桌的導師只是冷冷地說:「你不讀職校,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以後要幹嘛?」
六四後的那個夏天,終究事與願違。但那時無論如何我都想試試看,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參與社會改變的大學生。不知是幸或不幸,六四結束不到一年,1990年春天台灣發生了中正廟野百合三月學運。看著新聞,我又忍不住沸騰了起來。除了有為者亦若是的情懷外,補習班的高壓氣氛跟嚴重的日常體罰,反而讓我費力去讀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以「布拉格之春」為敘事背景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那幾年,遙遠東歐的民主化浪潮,乃至於1991年蘇聯的瓦解與冷戰的結束,好多好多事情接續發生。不論如何,1990年秋天我終於連滾帶爬進了一所後段私立高中。曾經盼望透過希望就能產生改變的夢想,如同六四一樣熄滅掉了,我開始了解這世道是很複雜的,產生的困惑也越來越多。
能夠親歷80年代末台灣政治社會的變化,對我來說實在是非常幸運的事情。那時的台灣,強人早已淡出,原本深具威脅的冷戰也出現緩和的跡象,長期被戒嚴體制壓制的「社會力」正蓬勃發展。不光是台灣,連當時的中國也處於複數思想交鋒的狀況,至少定於一尊不是當時受歡迎的看法。許多人懷抱著對未來的美好想像,更關鍵的是:所謂的民主,開始從威權與從屬者用來自我催眠的口號,逐漸朝向一種生活方式的實踐及考驗。
從口號到日常,民主必須經過持續的實踐與反思,才可能落實在生活中,並形成重視彼此尊嚴與自由的生活價值。30年來,每年固定看到紀念六四的新聞,多年來也大概能歸納出幾個被重複且已經變成精鍊的口號。
當對於國家暴力所造成的慘劇的反省,變成口號般的儀式,不管是替極權者極盡能事的辯護,甚或根本否認慘劇曾經發生,仔細想想,這一切往往是根源自劉曉波所指出的「全面性道德崩壞」。
劉曉波在六四之後曾經講過這個故事:
30年後,當年在廣場以「民主烈士」自居的倖存者,因為幸運躲過浩劫而在不同地方一起變老了。他們也許都還記得當年的夢想,但是否也記得自己應該負起的或大或小的責任?他們能告訴下一代怎樣做才能比當年更好嗎?
我也想起幾年前台灣的太陽花學運。那時跟學生一起坐在立法院旁的鎮江街,很難不注意到周遭的井然有序:工作人員固定收拾垃圾,進行分類回收;固定的人員維持急難醫療通道的暢通。雖說參與人數規模不同,但同樣可以深刻感受到運動所帶動的情緒澎湃,而在太陽花學運現場,身邊的環境卻是乾淨的。那時我想,這應該才是過去30年,台灣最令人驕傲的民主成就的日常展現吧。
俗話總說:時勢造英雄。六四之後的30年間,發生在台灣與中國的每一場學生運動,幾乎都催生了一批新的學運英雄。加上媒體技術更新,過去的鎂光燈進化到網路聲量,技術或有不同,相同的是透過思索與行動,都希望因此出現改變未來的可行辦法。理雖如此,但當年普林斯頓大學教授林培瑞(Perry Link)對中國民運提出的觀察,時至今日仍然如暮鼓晨鐘一般:
六四之後,每年仍會聽到抱怨越來越少人關注六四的聲音,有些人喊口號般地把自己放在安全的位置,反覆控訴當權者的傲慢,藉以維持自身的菁英地位。但如同幾張代表六四意象的坦克人實圖或示意圖所呈現的,過了30年,坦克人的形象深植人心,不光是海外,其實在中國也有很多人仍記得那年的六四。
也許我們更想問的問題是:六四沒有真相嗎?真相沒有存在人心嗎?還是即使面對已知的真相而依舊「炫耀不幸」,其實根本是一道菁英與平民之間無法跨越的牆?
弔詭的是,30年過去了,當年國家暴力帶來的重大不幸雖然會被年度性提醒,但歐威爾(George Orwell)在經典小說《1984》裡的情節,竟然已變成今日中國的日常,人民甚至產生對效率的歌頌,而不是對侵犯隱私與自由人權的質疑。
在這樣的狀況下,除了繼續透過「炫耀不幸」或者集體祈禱變化快點發生外,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感動更多下一世代去共同促成改變嗎?每年紀念六四,但這樣真的就能感動更多人嗎?六四30年之際,想起劉曉波的自傳《我無罪》,感知到他對自己曾身為「啟蒙者」的贖罪心理。
對劉曉波來說,政治始終不是他的強項,比政治更加重要的,乃是人性:
我們總是說:在中國的「民主」定義中,有一種叫「你是民,我是主」。有個朋友告訴我:在中國,所謂人民,其實應叫作「非敵人」。人民民主的定義就是:遇到有爭議時,非敵人來一起「民主」(註)敵人一下。
但民主不應該是一個口號,而是必須在日常生活場域持續實踐的價值與生活習慣。政治並不只是啟蒙與被啟蒙的高下宰制關係,而更是責任與承擔的展現。在此之際,重讀社會學家韋伯的話,更可見他當年的寓意深遠:
30年過去了,不管是台灣或是中國,都不應該只有對局勢無奈而帶來的恐懼。繼續紀念六四,並不是為了希望哪一天能得到來自上位的所謂平反。紀念六四,對台灣人或對全體人類來說,是為了讓我們持續對國家暴力保持高度警醒,並用人性去解構偶像,讓更多人得到自由。
崔健原先為紀念中越戰爭而作的一首歌〈最後一槍〉,雖然被當成愛國歌曲,但意外地非常適合六四。歌裡他唱道:
每聽一次,我腦海裡浮現的並不是那群大家都認識、夸夸而談的天安門廣場上的菁英們,而是那群根本未曾謀面,但已經葬身廣場上的「無名」殉難者們。●
手指點一下,您支持的每一分錢
都是推動美好閱讀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