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射計畫》專訪高妍:從「因為喜歡所以畫畫的我」到「以畫畫為職業的我」
高妍,1996年生,旅日臺灣漫畫家。作品《綠之歌》於2022年出版,2023年入選日本漫畫排行榜「這本漫畫真厲害!」男性篇第九名。高妍與許多1990年代後出生的臺灣孩子一樣,自幼大量接觸日本動畫與漫畫。大學時期,她遇見另類漫畫與Zine文化,逐漸養出個人語彙,也深受日本流行音樂吸引,尤其喜愛搖滾巨匠細野晴臣的作品。2018年,她將自己愛上細野晴臣音樂的心路歷程化為短篇漫畫《綠之歌》,作品輾轉傳至音樂家手中,促成兩人會面。隔年,高妍受村上春樹邀請,為新作《棄貓》繪製插圖。2021年於《Comic Beam》連載長篇漫畫,25歲在日本出道,將臺灣視覺語言注入日漫體制,也映照新世代臺灣漫畫家多元混融、跨界自主的文化養成樣貌。
以下透過10個提問,讓漫畫家與讀者分享近期在創作上的心得,以及作為現代創作者的日常點滴。
Q1:《綠之歌》描述臺灣少女受到日本樂團HAPPY END 歌曲〈收集群風〉啟迪後的成長、戀愛故事,故事中有許多您個人經歷的影子。想請教您從開始創作到現在,對音樂類型或曲風等的喜愛有什麼樣的變化呢?最近最常聽的專輯有哪些?
高妍:高中時期,我聽的音樂大多是主流音樂市場中較廣為人知的作品,例如五月天、陳綺貞、張懸、陳珊妮等。2000年後臺灣曾興起一波後搖滾熱潮,當時我年紀還小,未能同步接觸,然而進入大學後(約2014年),我開始聽臺灣獨立樂團與後搖滾音樂。最初聽的「來吧!焙焙!」至今仍是我最喜愛、也影響最為深遠的樂團。
我也特別傾心於「8mm sky 八釐米天空」、「甜梅號」等樂團的作品。 此外,隨著開始學習日文,我也逐漸接觸到日本1970年代的音樂,例如HAPPY END、岡林信康、森田童子等人,以及深受該時代音樂影響的年輕樂團與歌手,如never young beach、カネコアヤノ、青葉市子等,這些音樂持續拓展我的視野,並成為我創作的養分。

Q2:您對日本音樂家細野晴臣的作品特別有共鳴,可以談談為什麼嗎?
高妍:細野晴臣的音樂之所以迷人,是他在不同年齡與人生階段所創作的作品間,總是能像魔術師般變出不同的花樣。他樂於嘗試各式各樣的樂風──從早期融入異國文化元素的民謠調性、中期結合電子聲響的實驗性音樂,到晚期回歸藍調、布基烏基的曲風……無論是哪一階段的創作,都是當世的人們不曾聽過、耳目一新的旋律,且在經歷了20年、30年後再回過頭去聽,這些旋律仍是如此新穎、毫不褪色。
細野晴臣可說是日本音樂史的引路人。20歲的他、30歲的他,甚至如今已70歲的他,始終熱愛音樂,始終以一顆幽默、純真的赤子之心看待世界,毫無保留地創作音樂。這樣充滿魅力的人,怎能不令人著迷呢?
Q3:《綠之歌》不只是您的漫畫作品,從封面設計到裝幀也是您一手包辦。在這個漫畫以電子閱讀為大宗的時代,能不能分享您對紙本書的想法?
高妍:我大學就讀視覺傳達設計系,每年會以書籍的形式整理與呈現自己一整年的創作與思考。一方面是因為我從小就熱愛書籍,另一方面,也希望透過「書」這個載體,記錄下當時的自己(與作品)。在創作初期,我多以自費出版的形式製作、販售自己的書籍。從設計、挑選紙張到內容編輯等,都包含在我的創作當中。進入商業出版後,反而不再堅持事事親自處理,主要是因為我自認在某些專業領域還不夠成熟,想將工作交給更專業的人。不過有趣的是,我的責任編輯卻希望書籍設計由我親自操刀。於是,我開始嘗試為自己的書去做設計(一切都是巧合與意外)。
我認為,全世界最了解一本書的人,就是那本書的作者。因此,作者對這本書該有怎樣的形象或樣態,或多或少都有些「想法」。對我而言,「靈感」並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一直存在」的。

Q4:除了漫畫,您也是一位插畫家。從為村上春樹的作品繪製插圖、為國語課本畫封面,到Adobe的banner等等,您做過這麼多截然不同的委託,在工作時的思維模式有什麼差別嗎?
高妍:基本上,無論是什麼樣的工作,我都會以同樣的心情投入創作。因為對我來說,作品無論是為了誰而畫,我都會把它當作「自己的作品」,也就是以「共同創作者」的心情去完成。從「因為喜歡所以畫畫的我」,到「以畫畫為職業的我」之間的差異,在於我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與一群夥伴一起努力的人」。能夠與志同道合、願意一同前進的人們共事,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Q5:無論是插畫還是漫畫,您的作品中總有許多迷人的物件,例如人、植物、動物、建築……風格都很有您個人的韻味。想請問您對於畫不同的物件,是否會有不一樣的思考方式?
高妍:畫畫對我來說,就像跳舞、彈奏樂器一樣,是一種來自身體的記憶(肌肉記憶)。也就是說,在畫的那一刻,其實腦袋是一片空白的。
我在創作時,大多時候並不會去思考:「該怎麼畫?」「該用什麼顏色?」「筆要怎麼下?」因為在我動筆之前,腦中早已浮現出完整的畫面。接下來要做的,只是把那個畫面一筆一筆地描繪出來,如此而已。

Q6:續上題,您總在畫面中畫入大量的植物,是選擇、偏好,或是不知不覺的呢?
高妍:每個畫畫的人一定都會有自己的偏好,以及喜愛描繪的事物,而我確實特別喜愛繪製動、植物。描繪這些自然的風景、植被,能讓我感到放鬆與自在,因此只要能夠,我都會盡量在畫面中加入我喜愛的元素。
Q7:漫畫和插畫,這兩種工作,您在進行的時候,是否有不同的工作模式,或是心情上的差異?
高妍:插畫與漫畫,基本上是兩個完完全全不同的工作。雖然看似都是在畫畫,但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專業。若要簡單分析的話,在畫插畫時的我,是完全不能思考漫畫的事的,同樣的,在畫漫畫時的我,也不能思考插畫的事(無論心情上,還是物理上)。基本上,現在的我一個月的工作中,有半個月會集中處理漫畫的工作,而剩下半個月則是插畫,不然會很難調適與負荷。

Q8:當在工作上求好心切而讓自己太過勞累時,您有沒有什麼轉換的儀式或方法,讓自己能夠放心地休息一下呢?例如躲到家中最喜歡的角落聽音樂,或是出去走走?
高妍:這點我還做得不是很好,所以近期若在工作上有遇到新的插畫家或漫畫家的前輩,總是會問他們這個問題(笑)。基本上,我現在的生活就是埋頭苦幹,沒有放鬆的儀式也沒有休息,每天都被工作追著跑,非常不浪漫!
我喜歡看書,喜歡旅行,喜歡看電影、聽音樂與演唱會。但隨著工作越來越忙碌,這些嗜好也漸漸不得不割捨。這也是我必須學習的課題:該如何好好放過自己、好好學會休息。

Q9:您的作品中也經常有對料理和甜點(尤其是檸檬塔)的描述,是因為一個人旅居日本,才開始做料理的嗎?
高妍:我留學之後第一次一個人生活居住,因此才學會料理。自此以後,我愛上了獨居生活,也愛上了做料理。料理對我而言,是每天唯一可以放鬆的時間。什麼都不需要想,就好好做頓飯、好好吃飯,非常開心。
我喜歡任何與檸檬相關的料理,鹹的甜的都愛。我喜歡酸的東西。有件有趣的事,是我發現檸檬塔(或檸檬類的點心)是臺灣咖啡廳常出現的定番(ていばん,必備款),但在日本卻是很少見的菜單,因此,只要在日本的咖啡廳看到有賣檸檬類的小點心,我總是會忍不住點來嚐嚐看。


Q10:您心目中,理想的一天,會是怎麼樣的行程安排?
高妍:一整天什麼都不做,抱著貓貓狗狗,睡醒了再跟愛人去兜風。●
《漫射報+》
國家漫畫博物館自籌備期起,過去以《漫射報》為名出版主題刊物,共發刊6期,編輯視角各有不同。國家漫畫博物館於2023年底正式落腳臺中,收穫著珍貴的回饋與善意,現在《漫射報+》重回舞臺.ᐟ .ᐟ 記錄籌備過程的多彩回憶,並將研究調查成果與圖像視野,持續與大家共享。
- 第3期封面繪製:高妍
- 全台索取地點詳情:請點我
- 了解更多:歡迎上「國家漫畫博物館籌備處」官方網站
本文轉載自國家漫畫博物館籌備處同意刊登,原標題與連結為「焦點人物》專訪高妍:從『因為喜歡所以畫畫的我』到『以畫畫為職業的我』」。








21世紀的環境課(牛津非常短講 III)
漫射計畫》專訪川勝德重:雖然能做的事情不多,但能做的事就要盡力做好
川勝德重,1992年生於東京。2016年,他在日本LEED社網路漫畫平台「to-ti web」上發表短篇〈電話.睡眠.音樂〉,迅速在年輕人中獲得關注,成為日本漫畫新浪潮的代表之一。川勝的創作不僅限於漫畫,他也參與漫畫雜誌《架空》的編輯工作,並在多個平臺發表作品。作品集《電話.睡眠.音樂》收錄了多篇短篇漫畫,包括改編自小說家藤枝靜男與梅崎春生的作品,以及描寫東京都市生活的實驗性作品。川勝德重代表了新一代日本漫畫家的文化養成,展現出對情感與都市生活的深刻理解與表達。
以下透過10個提問,讓漫畫家與讀者分享近期在創作上的心得,以及作為現代創作者的日常點滴。
Q1:您的漫畫風格常被歸類為「劇畫」,「劇畫」一詞在日本大致是用以描述有別於「給兒童看」的漫畫,臺灣讀者對這個詞語比較不熟悉,您可以和我們稍微解釋嗎?
川勝:「劇畫」是1950年代末期從租書店誕生的。當時的主要讀者是一群非學生的青少年(換句話說,就是那些國中畢業後就被期待成為勞動力、獨自前往東京打拚的年輕人),而創作者也大多是20歲出頭的青年。他們多數生活窮困、頹廢又有些自暴自棄,這種心境不僅反映在劇畫粗獷的筆觸和陰鬱畫面上,也是當時社會、劇畫家和讀者本身的真實寫照。
到了1960年代中期,劇畫家開始在大型出版社(如講談社等)的雜誌上創作,從這時起許多人逐漸失去往日的陰鬱和某種執念(雖然也是有少數例外)。總而言之,年齡相近的讀者與劇畫家之間以某種「陰鬱感」為媒介,在租書店這個特殊的「場域」(Asyl)建立起的情感連結,也隨之消失了。
話雖如此,「劇畫」這個詞仍以不同含義繼續保留了下來。大致上,它代表的是「充滿暴力、線條繁複、黑暗又寫實風格的漫畫」。儘管難以斷定確切的時間點(大約是80年代後期吧),但後來「青年漫畫」這個詞取而代之,「劇畫」的稱呼本身也成為了過去式。
因此,當我使用「劇畫」這個詞,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時代錯誤的表現。
Q2:作為新生代漫畫家,您卻說過「想畫新浪潮漫畫」及「要畫出更新的寫實主義」,這樣的想法是怎麼來的?
川勝:我並沒有刻意想要畫「新浪潮漫畫」,不過,我確實從以前就對那個時代以及當時極具突破性的漫畫表現非常感興趣。
至於「新的寫實主義」,是因為我希望找出一套方法來完整地傳達我此刻活著的感受。我認為這是不論哪個時代的創作者都在摸索的課題。
Q3:請和我們談談曾經孕育出許多漫畫人才的日本另類漫畫雜誌《GARO》(ガロ,1964年創辦),它是否為您帶來了什麼影響呢?
川勝:《GARO》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一直很喜歡古典音樂,對日本作曲家在古典音樂領域的歷史也非常感興趣,只不過這個領域的價值評斷基準,始終是交由西方國家來決定的,我相信在當代藝術領域也是如此。但當我讀過《GARO》之後,深深覺得這是戰後日本人親手創造出來的文化。當然它還是有受到歐美影響,然而其價值不需要交由歐美評斷,而是屬於我們自己的文化。
還有就是《GARO》當時的二手書價格非常便宜,大約200到400日圓就能買到。加上連載篇幅不多,且幾乎全是短篇作品,這點深得我心。丸尾末廣、菅野修等人都是我很喜歡的作者。
《GARO》這本雜誌刊登了很多新人作品,雖然他們稱不上技巧高超或才華出眾,但可以感受到每個人都全力以赴,這份熱情讓我深受鼓舞。
這讓我想到在1970年代後期,日本大學藝術學部有一支熱愛「Sugar Babe」(山下達郎參與的搖滾樂團)的業餘樂團,叫做「so nice」。他們在1979年畢業時推出自製專輯,發行了200張。(Youtube搜尋:「so nice 光速道路」)
這張專輯讓我感受到年輕人「雖然能做的事情不多,但能做的事就要盡力做好」的熱情,每次聽都會感動落淚。我想,國中時期《GARO》也帶給我類似的感受。直到今天,我依然期許自己保有這種熱情。
Q4:您著迷於小說家藤枝靜男作品中,以「角色化的作者」展開故事,「私」和「奇想」結合的創作手法。這種手法為什麼會吸引您呢?
川勝:對我來說,刊載在《GARO》或北冬書房的漫畫雜誌《幻燈》、《夜行》上,以描寫個人生活為主、類似「私漫畫」的作品之所以吸引人,也是源自漫畫原本的魅力就在於它荒唐無稽的一面。因此,我想真正吸引我的是在私漫畫的框架之下,盡可能闡釋更多事物與世界觀的手法本身,也就是「私」與「奇想」的融合。
後來我接觸到美國動畫工作室Fleischer Studios和美國漫畫家Winsor McCay的動畫作品,了解他們如何將實景與繪畫結合,也因此意識到在一種類型發展的初期,往往容易出現強調媒體特性、跳脫劇中視角的表現方式。
1930年代的漫畫,同樣能找到不少作者本人在作品裡登場的例子,我在《電話.睡眠.音樂(川勝德重漫畫作品集)》中提到的大城登(大城の ぼる)也是其中之一。他融入自身視角的漫畫經典傑作《快樂的鐵工廠》(愉快な鉄工場,1941年)有出版過復刻版,我想自己之所以深受影響,可能是因為在了解發展脈絡之前,就已經先實際接觸過這部作品。
Q5:有時您的作品會採取不同於日本漫畫常見版型的「橫式排版」。您認為「橫式排版」和「直式排版」的漫畫有沒有意義上的不同呢?您會因為題材的關係而刻意選擇某一種排版方式嗎?
川勝:日本漫畫的排版方式基本上是直向,因此對話框的形狀就必須有一定的高度,才能容納得了文字。至於歐美漫畫的對話框,則通常是橫向比較長。對話框的大小自然也會影響分格的大小。再加上要用對話框以外的空間來安排畫面,因此也會影響到構圖。
〈電話・睡眠・音樂〉這一篇之所以採用歐美的排版方式,可能是因為我深受法國漫畫家Pascal Rabaté和義大利漫畫家Manuele Fior等影響,因此想用自己的方式嘗試看看歐漫(Bandes dessinées)的風格吧。
不過,無論是日本還是歐美的排版方式,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困難,兩種我都滿得心應手的。
Q6:您提到欣賞Pascal Rabaté、David Prudhomme的作品,想請問歐漫給您哪些不同於日本漫畫的視野呢?
川勝:畫風截然不同呢。而且故事情節也非常有深度,令人驚艷。話雖如此,Rabaté和Prudhomme應該也只能算是特例。
如果你造訪巴黎的漫畫專賣店,會發現店裡充斥著以第一次世界大戰飛行員為主角的漫畫,或者十字軍東征的無聊奇幻漫畫,而我喜歡的Rabaté等人的作品卻在角落裡乏人問津。
有鑑於日本的漫畫讀者通常只閱讀自己國家的作品,我反倒努力試著關注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漫畫。說穿了,我就是個怪咖。
Q7:「to-ti web」平臺上作品,展現了日本漫畫多樣化的一面。您認為網路時代來臨有助於創作者較不受市場喜好束縛,勇於發揮獨特性嗎?
川勝:比起網路,倒不如說隨著社群媒體普及,當創作者能立即接收到外界的評價和回饋,反而更難放手一搏,創作出像是完全沉浸在自我世界裡的、風格極端的作品。不過,想這麼做的人還是會做。在網路時代來臨之前,例如青林堂、北冬書房,或是在Comic Market(同人誌販售會)上販售的同人誌,早已不乏各種充滿獨創性的漫畫,可見不論是怎樣的時代,都有這種人存在。
至於「to-ti web」,這就很難說了(笑)。雖然不清楚其他創作者的情況,不過或許它已經建立起一個只要喜歡獨創(?)風格漫畫的讀者願意買單,就不至於虧本的運作模式。我希望是如此啦。也期待臺灣讀者能有所回響。
Q8:您認為曾經擔任編輯工作,在您的創作上,有任何影響嗎?
川勝:我認為是有影響的,但很難具體說明……我在「Magazine House」出版社工作的時候曾讀過大量關於如何寫腳本和創作的書籍,我想這部分確實幫助很大。
Q9:理想的一日,會是怎麼樣的呢?
川勝:早上7點起床,倒杯咖啡。向太陽和街上的人們、貓狗、植物、老鼠與蟲子道聲早安,聽他/她們也回我一聲早安。如果能像這樣開始一天,那肯定很棒。雖然這從沒發生過……
Q10:請您分享對臺灣的印象。
川勝:臺灣真的很棒,尤其食物非常好吃。高妍小姐帶我去通化街吃的小籠包,美味得令人難以置信。
沒有花粉這點也讓我打從心底感到高興(在日本,名為花粉症的過敏性公害已經持續了半世紀以上,會讓人鼻水跟眼淚流個不停。此時的我也一邊瘋狂吃藥,一邊流著眼淚寫稿。)●
我的漫畫收藏
《漫射報+》
國家漫畫博物館自籌備期起,過去以《漫射報》為名出版主題刊物,共發刊6期,編輯視角各有不同。國家漫畫博物館於2023年底正式落腳臺中,收穫著珍貴的回饋與善意,現在《漫射報+》重回舞臺.ᐟ .ᐟ 記錄籌備過程的多彩回憶,並將研究調查成果與圖像視野,持續與大家共享。
本文轉載自國家漫畫博物館籌備處同意刊登,原標題與連結為「焦點人物》專訪川勝德重:雖然能做的事情不多,但能做的事就要盡力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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