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繪本大師》和安東尼.布朗(Anthony Browne)一起玩形狀遊戲
豐子愷兒童圖畫書獎在2013年11月,於南京舉辦第三屆頒獎典禮暨第四屆華文圖畫書論壇時,以「心繫兒童,精雕細琢:真正的圖畫書」為主題,特別邀請英國圖畫書作家安東尼.布朗(Anthony Browne)擔任論壇的主講嘉賓。這是布朗第一次訪問中國,他非常驚訝自己在當地有廣大的書迷。
趁著這次大會,我將帶去的相本致送給布朗,這是一份相隔了12年才送達的禮物。2001年2月,布朗曾應邀來台舉辦個人插畫展及專為921地震繪製的「希望系列插畫展」。他實踐了與災區兒童一起作畫的諾言,前往東勢國小為小朋友說故事,並親自示範插畫,和學童一起彩繪「希望」。布朗的親切和溫暖,受到小朋友熱烈的歡迎。
布朗在當時的台中縣立港區藝術中心舉辦了一場專題演講,粉絲們從台灣各地匯集,讓布朗嚇了好大一跳,他沒想到在台北之外,還會有這麼多書迷前來聽他演講。當時台中小大繪本館的小朋友和故事媽媽們,精心製作了巨幅的雙語歡迎海報,還送上好吃的台灣香蕉。又驚又喜的布朗當下立刻吃起香蕉,並和大家留下了許多難忘的合影。
得過國際安徒生獎、Kurt Maschler獎,並且兩度獲得英國凱特格林威獎的布朗,作品想像力豐富且勇於反映現實,常對現代社會的家庭現象提出批評,用幽默而不說教的方式來傳遞訊息。自1976年發表首部作品《穿越魔鏡》(Through the Magic Mirror),至今已出版50部作品,翻譯成26種文字,是英國少數擁有廣大國際市場的圖畫書作家。他的作品風靡了全世界的大小讀者,尤其是廣為人知的《大猩猩》(Gorilla)和「威利系列」(Willy),為他博得「猩猩人」的美名。然而他的創作之路,其實是一段顛簸前行的生命歷程。

《威利的畫》內頁(維京國際提供)
布朗於1946年9月出生於英格蘭北部的雪菲爾(Shefield),大約一歲時隨家人住進布拉福(Bradford)附近。父親二戰時曾到北非參戰,戰爭在他心裡留下創傷,返鄉後從未有過固定的職業,因此他們住進祖父母經營的小酒館。酒館裡充滿著暴力的氛圍,但年幼的布朗並不害怕那些酒醉爭吵的男人,他常站在桌子上對著酒客講故事,還創造出一個名叫Big Dumb Tackle的超級英雄,這位英雄有天敲著天堂的大門說:「耶穌可以出來玩嗎?」
布朗的童年時光大都是和哥哥一起運動、打架和畫畫。他的父親熱愛畫畫,甚至曾短期在雪菲爾的私校教過繪畫,他會花很多時間陪布朗兄弟畫圖,布朗總是畫些戰鬥中的士兵、牛仔和武士,然後加上對話泡泡,寫上好笑的對白。
目前布朗僅存的一張早年作品是6歲時完成的,畫面上有一雙腿,充分展現了他的典型風格。這雙腿上有個海盜藏在鞋子裡,其他海盜則把兩腿當成桅杆順著往上爬。當時的小布朗從未聽說過超現實主義,但是對孩童來說,一雙腿有無限的可能,襪子和鞋子只能算是最無趣的起點。

布朗於6歲時的塗鴉(莊世瑩翻拍自《Playing the Shape Game》)
布朗小時候曾幻想當漫畫家、記者或拳擊手,雖然工人階級的家庭並不認同這個「以藝術為志業」的想法,但青春叛逆的17歲時,布朗還是進入里茲藝術學院學習平面設計。在這裡他學會掌握色彩的運用,而初識超現實主義的震撼,對他日後的創作也產生深遠的影響。
也是在17歲這一年,布朗人生產生巨變。他心目中如巨人般的父親,因心臟病突發,在他的眼前猝然倒下。親眼目睹父親死亡過程的可怕經驗,使得後來有段時間布朗的畫作非常病態,偏好死亡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主題。

安東尼.布朗全家合影(莊世瑩翻拍)
布朗對父親過早離開的傷心、憤怒和懷疑,以及種種說不清楚的情緒困擾,在他創作的童書中,一再重述和轉化成「缺席的父親」這個角色。譬如在Hansel and Gretel中,將孩子拋棄在森林裡的無情父親;在《朱家故事》(Piggybook)中,成為令人討厭的沙豬;在《動物園的一天》(Zoo)裡,父親的形象愚昧而可笑;而在布朗最著名的作品《大猩猩》(Gorilla)中,冷漠而遙遠的父親則完全缺席。
多年來讀者們一直追問布朗:「為什麼你書中的爸爸總是這麼負面?」他自己也不停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在《金剛》(King Kong)書中,畫下金剛從帝國大廈墜落的那一幕,這個毀滅性的場景,如同偉大如神的父親倒下的瞬間。後來,他母親帶來一件父親的舊睡袍,喚醒了童年溫暖快樂的記憶,這個被冰凍的時刻才終於消融了。2000年他出版《我爸爸》(My Dad),終於「原諒」了父親匆促的不告而別。這是一段何其漫長的自我療癒之路。

《金剛》內頁(莊世瑩翻拍)
藝術學院畢業後,布朗得到曼徹斯特皇家醫院醫學藝術助理講師的工作,負責將醫學解剖過程用圖像記錄下來。在這裡3年的工作歷練,讓他學習到精確的水彩技巧,以及如何在看似紀實的畫作中講述故事。
不過,布朗認為這份工作壓抑了他的想像力,同時也為了生計,1971年他開始為Gordon Fraser卡片公司繪製賀卡,從此展開為期15年的合作,這也成為他邁向童書創作的出發點。
設計卡片時,布朗嘗試了許多風格和主題,從雪人、小熊到大猩猩,很多角色都成為他後來書中的原型。他將卡片設計中較富童趣的作品寄給一些童書出版公司,幸運地遇到了識才的伯樂Julia MacRae,她從頭教導布朗構成一本圖畫書的所有知識,其後20年,她一直是布朗的出版編輯。

布朗繪製的卡片(莊世瑩翻拍)
1976年,布朗終於在而立之年跨出了童書創作的第一步,推出Through the Magic Mirror。這部直接引用超現實主義畫家馬格利特(Rene Magritte)畫風的作品並未獲得好評,評論者譏諷它是孩子根本看不懂的失敗之作。然而,布朗認為所有的兒童都是天生的超現實主義者,書中呈現了他們看待世界的方式。
在後續的許多作品中,布朗反覆援用馬格利特及其他超現實主義畫風,形成他作品獨有的風格。但是多年後,他對馬格利特的迷戀使他陷入水深火熱。1997年出版的Willy the Dreamer是一本令人驚嘆的作品,故事敘說黑猩猩威利的各種奇思妙想,包括成為超現實主義畫家。布朗以為這是一個「致敬」的行動,絕非僅是簡單的複製,但馬格利特的遺產繼承者卻認為這是「侵權」並提起訴訟,布朗因此付出了昂貴的引用版權費。
布朗從小就喜歡玩「大家來找碴」的遊戲,繪製童書時,他經常在圖像中埋藏許多幽默的細節,到了1981年出版的Hansel and Gretel,他更為這些細節賦予意義。這是他創作上的一大突破,先前那些隱藏的細節僅止是背景裡的塗鴉,而從這部作品開始,他常巧妙地運用它們來推動故事發展,這些小細節不僅鞏固了故事主線,也帶出更多深入理解文字的信息。
布朗於1983年出版的《大猩猩》不僅得獎無數,也已成為當代圖畫書的經典之作。這是他自己最喜愛的作品之一,這本書讓他第一次體會到創作圖畫書的真諦,那就是:在所有場景中,文字和圖像都是既獨立又具有交互作用的關係。
這本書出版前,布朗為了新書宣傳錄製影片時,在動物園的獸欄裡被一隻大猩猩嚴重咬傷。不過布朗仍然認為:外貌看來強壯、兇猛的大猩猩,其實是溫柔、敏感的動物,就像他的爸爸,看起來是個強悍的大個子,但內心非常柔軟善良。
布朗筆下的黑猩猩「威利」,是最接近他自己形象的角色。體型不算高大、說話聲音很溫柔的布朗,從小一直生活在哥哥的陰影下,整個童年幾乎都處在無望的競爭中。他認為孩子生活在大人主導的世界裡,顯得更渺小脆弱,更容易被忽視,有時生活對他們來說是極其恐怖的。
黑猩猩威利心地善良,有點膽小怯懦,又喜歡做夢。他沒有什麼專長,平日喜歡看書聽音樂,和朋友到公園散步。柔弱的「遜咖威利」成了被霸凌欺負的對象,但他不斷努力運動、鍛鍊自己,以「威利式」的方式對付惡霸。在不同故事中,威利的處境雖然都採取隱喻的形式,卻引起了孩子們的深切共鳴,威利成為布朗作品中最受歡迎的角色,他收到成千上百封來自小讀者的信,他們都認為自己和威利很像。
從1977年的A Walk in the Park到1998年的Voices in the Park,我們看到的不只是布朗在圖像和敘事觀點上的改變,還有他永遠追求作品更加精進的意志力表現。所有的文字敘述都有視覺的線索作為補充,透過這些圖像上的細節顯示出人物的心理狀態。布朗以獨創性的視野,選擇值得思考的主題,並誠實地展現他是如何處理這些主題的過程,為圖畫書開創了新類型。
布朗在2000年獲得國際安徒生獎,是英國第一個獲此殊榮的圖畫書作家,同年的入圍者包括荷蘭的迪.布納(Dick Bruna)和美國的楊志成(Ed Young)。評委盛讚:「布朗是個才華出眾的藝術家,他的繪畫技巧超群,想像力非比尋常,他引領著圖畫書進入了全新的領域。」但布朗的創作之路是寂寞的,他覺得自己在偉大的英國圖畫書傳統之下,一直是個疏離的局外人。
2009年布朗成為英國第6任的童書桂冠獎得主,他要在兩年內,擔負起對全英國兒童推廣閱讀的任務。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哥哥一起玩的「形狀遊戲」(Shape Game):先由其中一人畫出某個物體的形狀(圓圈、星星、帽子等等),再由另一人在上面添加幾筆,把它變成不同的東西。這個充滿創作力和想像力的遊戲,影響他一生至鉅。

「形狀遊戲」(莊世瑩翻拍自《Playing the Shape Game》)
布朗認為,不管是遊戲、寫作或繪畫,當我們把自己的經歷轉化為創作,就是在玩一種形狀遊戲,可惜的是隨著我們長大,對世界的好奇心也跟著消逝,漸漸失去了視覺上的想像力。布朗希望孩子們能透過閱讀和這個遊戲,激發出探索世界的動力。
布朗在童年作畫時那種直接了當的幽默感,已經在漫漫時光中發生變化,蛻化成更為嚴謹的創作態度。做為兒童圖畫書作家,布朗最大的力量是願意讓黑暗進入,他說:「如果我們堅持告訴孩子們,花園裡的一切都很可愛,那我們就是在對他們製造傷害。」光明與黑暗並存,冷靜的嘲諷裡有無限溫情,現實的表象中隱藏著奇幻的元素,布朗為舊事物賦予新活力,讓我們相信「眼見不能為憑」,這個世界比我們所知的還要豐富和深沉,這使得他的作品複雜且具有持久的吸引力。
1993年筆者初履英國,在當地買的第一本圖畫書就是Gorilla,對一個愛好圖畫書的入門者,那種打開眼界的啟發,和對心靈的強烈衝擊,至今未曾或忘。2013年在南京,我請布朗為同一本書二度簽名,他畫了威利,威利說:「Very good to see you again!」我代所有布朗的書迷,誠摯地邀請他再度造訪台灣,並衷心期待他啟迪人心的創作源源不絕。●
書.人生.廖志峰》中年出走:《意外的旅程》出版故事
一天,臉書上認識的朋友江冠明從台東來到台北,到社裡坐了一下,聊他的台東生活和過去幾年來的創作,發現彼此有許多共同的朋友,聊得很愉快。他的經歷裡最讓我嘖嘖稱奇的,是他在台東的許多農舍之間流轉,一流轉就是20年。
20年,他從無心開始的荒野小廚房,招待路過造訪的朋友,到後來開起海岸民宿。這是一種怎樣的轉折,又是怎樣的毅力和決心?我嚮往過這種詩般的田園生活,但從沒有離開這個都會盆地的勇氣。
離去時,他留下了幾部書稿。我一開始讀他的純文學創作〈跟著風往前走〉,不過,後來我的心思全放在一本已出版過的舊稿:《我的都蘭農舍生活》。
都蘭這個地名,或者說村莊名,帶有一種魔力。據說是來自阿美族語Adulan,意思是「很多石頭堆的地方」,也意味著阿美族先人胼手胝足開墾這個應許之地。許多外國人到了台東,就此定居。江冠明說,每年都蘭國小的新生開學時,就像個小聯合國,這是一種怎樣的族群融合景象啊。
意外談起的他方,觸動了年輕時的舊事。大學時住在學校側門的三合院農舍,農舍下方是梯田,一路向下,進到了市街和淡水河邊。農舍看過去就是觀音山,一種如今不能想像的,奢華的山居。在這間農舍住的兩年,早已內化到生命裡,非常難忘。我一度以為自己就該停在這裡,不過畢業後就沒再回去過,也不知農舍是否還在……我翻著這本其實是舊稿的作品,一時回不了神。
我很快就決定出版這本書,不過,我想納進不同元素,讓這本書有新的樣貌,也希望作者改寫書中的敘述時態。但是,應該用什麼呢?原書配有插畫,新版若重複出現,沒有新意,但農舍生活和景象還是需要視覺來補足,以增大讀者的想像空間。於是我找了攝影師朋友,想一起完成這本書。
才和朋友約好往東海岸一訪的時間,臉書上忽然傳進了一條訊息——某知名攝影師說是作者的朋友,聽說我想找人拍照,便自動請纓。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只好延後答覆。這一延就是二天,為難之處既在於已和朋友講定了,該如何取消?其次在於,和這位攝影師只見過一次,怕合作的默契不足。不過,他既熟悉作者的一切,拍出的作品應更能掌握環境的氣味氛圍了。
就這樣,我為了一本書,又踏上旅程,也像是在台灣境內的小旅行。如果不是這本書,我什麼時候才會造訪都蘭呢?每回到東部,我總是搭火車,我不願錯過東北角幽靜的河谷,也不願錯過看見太平洋的驚喜,每一次都覺得撫慰。
我搭著火車先往東走,然後又沿著海岸線往南:攝影師則反方向從台南出發,開著車子往高雄、墾丁、鵝鑾鼻前進,然後來到東海岸。我沒概念這段路程要開多久,但這樣的三方相會其實是有趣的經驗。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人終於坐在一起,面對面交換工作的想法。在民宿開放式餐廳中,春天的蛙鳴陣陣,好像也加入了討論,十足的田園情調,真是夢幻。不過青蛙不是不速之客,突然來了一名在台工作的日籍女子才是。她興致高昂地聽著我們談話。這位笑容可掬的寬子小姐也是奇人,專門為日本旅客導覽介紹台灣風光,她曾回日本工作一陣子,但還是又回來台灣。她說即使在東京,要見個朋友也都很難。我想,那是另外的故事了。
也許是旅途倦了,也許是紅酒,更也許是就睡在太平洋岸,我居然一夜好眠,沒有輾轉反側。蛙鳴忽然都消失了,消失在這片怡然的環境之中,物我合一。醒來時看見陽光,十分興奮。前一天抵達台東時,雲層很厚,怕影響隔天拍照的光線,看來今天拍照應該會進展順利吧。我後來才知道,攝影師一早就到海邊取景,他拍到清晨破曉的曙光映照在海面上,神奇的時刻,對旅人最好的洗禮。
作者為什麼堅持要我親訪一趟呢?直到我坐在他那有如吉普車的休旅車,在狹窄顛簸的產業道路上穿行,幾乎要頭痛嘔吐時,才明白真正的農舍生活並不容易。就像都蘭這片土地的語意,他也是一磚一瓦,胼手胝足,整建出自己安身的農舍。只是好像命運的撥弄和玩笑,他每整建完一間,才想安頓,就接到房東要他搬家的通知。就這樣,他有了一號,二號,三號……五號農舍,各據不同的山頭。
他在這裡生活20年,卻不擁有任何地產,我想他是真的以生命的過客自居。我好奇,這個多石的山林,雨水並不充沛,他的生活用水怎麼來的?他帶我爬下溪谷,看著溪谷旁千絲萬縷的管線,他說水就是這樣接的。自己接水?不可思議。最長有多久沒有水?我問。二週。我不能想像沒有水的生活,然而,他的生活考驗又何止這樁呢?
從看到書稿到實地訪查,我對於他和書中描寫的情境,體會更深刻了。他的書寫接近膾炙人口的《山居歲月》,然而在精神面向上,我則認為更接近梭羅的《湖濱散記》。梭羅本身也是實作的木工,書中對生活收支有翔實記錄。北返後,我從書架中翻出《湖濱散記》重讀。年輕時讀過的書,重新讀來,更看見了人世真實的風雨。
在江冠明的農舍或民宿中,你會發現那幾乎是貓狗的天堂樂園,當他起身走動時,群狗圍繞奔竄,那樣的情景很難忘。你不免想,能在這樣的地方奔跑嬉戲的狗,真是幸福;相較之下,在都會裡的人與貓犬同困囚籠。書中對於與貓狗相處的情節,最讓我動容,大叔的愛啊。
出版一本書經常出自意外,這樣的意外也開啟我未知的旅程,我既藉著書探索不曾有的生命體驗,卻也藉著書返照不曾抵達的內心。感謝作者為我開啟了一扇窗,面向山海,面向枯索的自己。中年出走的心,隨時隨地。●
廖志峯
現居基隆市。淡江大學中文系畢,國立師範大學教育學分班結業,曾任廣告公司文案、國會助理、現任職出版社。喜歡旅遊、電影、漫步和攝影。於《文訊》撰寫專欄「書時間」(2012—2014),文章、隨筆散見報章雜誌。著有《書,記憶著時光》《流光:我的中年生活》。
作者:江冠明
出版:允晨文化
定價:399元
【內容簡介➤】
作者簡介:江冠明
新竹中學時喜歡翻牆蹺課,大學時讀建築系轉哲學系旁聽影劇系,玩實驗電影得金穗獎,進廣告公司企劃製作CF。後來改行當紀錄片攝影編導,浪漫過頭拍社會運動紀錄片,從事媒體新聞工作多年,理想熱情燃燒殆盡,自我放逐山林。
1997落腳台東,意外獲文學獎,寫過幾本書,從社區傳播,到音樂調查,擔任雜誌專欄。文青啟蒙來自高中,閱讀新潮文庫+文學書+半弔子思想書。移民都蘭農舍,重新歸零出發,在流浪遷徙中,意外玩料理寫食譜當廚師。喜歡在餐桌上寫小說,聽西洋老歌+日本演歌。
著有《漫滋慢味 PASA廚房》、《台東縣創作歌謠踏勘》;待出版《跟著風往前走》、《慢走漫遊》、《後山新世界》。
現職PASA廚房主廚兼職民宿主人,粉絲專頁《PASA廚房》、《慢走漫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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