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書》再見,迪布納,我們永遠喜愛米飛兔
荷蘭插畫大師、「米飛之父」迪.布納(Dick Bruna),2017年2月17日於睡夢中辭世,享年89歲。
布納出身荷蘭最大的出版家族,曾為自家出版公司A.W. Bruna and Zoon繪製過一百多張海報、近2,000種書籍封面。自身則創作超過120部作品,譯成四十多種語言版本,全球銷售量逾8,500萬冊。
布納一生獲獎無數,1993年荷蘭女王更授予榮譽勳章與爵位。他自1953年開始繪製兒童插畫,第一本圖畫書是《蘋果》(The Apple),最為人熟知的則是一隻擁有簡單線條的兔子。
兩顆豆豆眼、一個叉叉嘴。南美叫她Miffa、南非叫她Kleintjie、英文叫她Miffy。在台灣,我們叫她米飛。她的祖國荷蘭稱她為Nijntje,是小兔子的意思。
專為6歲學齡前幼兒設計的米飛圖畫書誕生於1955年。布納與家人在海邊渡假時,看見在沙丘上跳躍的小白兔,激發了靈感,編出一個個以米飛為主角的床邊故事哄兒子睡覺。初期的米飛耳朵比較塌、臉比較扁平,像一隻玩具小兔。經歷過4次轉型,米飛的耳朵站了起來,臉變得更圓,豆豆眼炯炯有神,成為今日大家熟悉的模樣。
布納說:「若不是我有一個書商父親,我的書根本不可能出版……我的色彩與線條過於簡單,以現在的眼光來看,它『太現代』了。我甚至不知道當時有誰會喜歡。」沒想到幼兒很喜歡!米飛書一出,在當地便大受歡迎。
布納一開始便只選用6種日後被稱為「迪布納色」的藍、黃、綠、紅、褐和灰,加上粗黑輪廓,畫面的背景幾乎全白。這種設計並非受限於50年代彩色印刷剛萌芽的緣故,而是出自作者細膩的想法。布納主張給小讀者看的圖,一定要有簡單的造型和清楚的輪廓,孩子才能明確地分辨自己正在閱讀的是什麼。
布納是個極簡主義者。他說:「我深受馬諦斯(Henri Matisse)的影響,創作時會嘗試刪除多餘成分,光禿禿的,只留下必要的元素。這已經是我的個人風格。」他總是先設計好插圖,再加上內文。因此,他從不認為自己是藝術家或作家,他不只一次堅定地說:「我是平面設計師。」
布納花很多時間畫米飛。只要有一點點細微變化,例如嘴巴線條稍微偏移,就能表現出快樂或不開心。但也因此,一本只有12幅插圖的書,他會畫了百餘次,直到滿意為止。
為什麼米飛的嘴是個X呢?布納在日本講談社為他製作的傳記《All About Dick Bruna》(ディック・ブルーナのすべて)書中解釋:「因為從小我就認定兔子的嘴巴是個X。」而米飛的爸爸媽媽,則在叉叉上面多一痕,以表示他們是大人。至於米飛會被設定為女生,只因布納喜歡畫裙子勝於褲子罷了。
米飛圖畫書的開本永遠是15.5公分見方,右邊是插圖,左邊是四行押韻小詩。所有故事都圍繞著日常生活的小事情,藉由主角米飛的生活,引導寶寶認識周遭世界,進而從米飛的生活經驗中得到啟發。
布納說:「當我坐在書桌前創作,常會覺得好像有個小孩站在我面前直視著我。這也就是為什麼米飛在書裡,永遠都面對著讀者。那是小孩才會有的率真。」
不過米飛的故事內容也是與時俱進的。布納說:「70年代有次我跟一個女孩聊天。她問:『為什麼米飛媽媽總是在做菜?爸爸就可以每次都跟米飛一起做好玩的事?』這使我大感震驚,於是,我開始留意讓這些故事跟得上時代,要讓每個人都可以是米飛。」
另有一次,有位母親寫信給布納,說她女兒罹患嚴重厭食症,正住院治療,因為書裡米飛吃得很簡單,所以她只願意吃兔子吃的東西。布納馬上回信,列了長長的清單,強調米飛什麼都喜歡吃。他很高興,後來這名女孩終於願意吃東西了。
值得一提的是1996年所著《米飛的奶奶》,這本書震撼了童書界,因為布納在書中,讓米飛掉下了生平第一滴眼淚。米飛的生活體驗除了包括「死亡」,也包含特殊的「同儕歧視」。不過布納並沒有強加著墨,他認為雖然這是較為特殊的經驗,卻也是生命中極可能遭遇的事,所以他並沒有刻意解釋或企圖灌輸,而是讓米飛像往常一樣,「自己想、自己行動」——解除新同學的窘境、走出失去親人的悲傷。
米飛的故事充滿安定的氣氛,同時也尊重幼兒的表現,無形中給孩子們通往獨立的自信與勇氣,溫暖全世界小讀者的心。
布納喜歡聽取人們享受生活的種種想法。他的工作室有個櫃子,裝滿各式各樣的禮物,有手工縫製的小熊、手折的紙鶴……。米飛的粉絲也會從世界各地到他家附近的小街「堵」他,因為他們知道布納有早晨散步的習慣。有些讀者得知他騎完自行車後,總會去咖啡館喝杯咖啡,粉絲就到那家店等著,然後要求和他合照。
在荷蘭,米飛的蹤跡隨處可見。米飛銅像公園、布納在星光大道上的筆跡和手印、書店中滿佈的米飛書與商品、夜晚點亮米飛造型的屋頂……。米飛幾乎已經是荷蘭人生活的一部份。
米飛兔同時也是全球知名的國際品牌,共有一萬多種周邊商品,從玩具、服裝、餐具、遊戲、3C商品到舞台劇。許多人誤以為米飛是「日本兔」、是Hello Kitty家族成員,其實1964年米飛即已進軍日本,掀起熱潮,而凱蒂貓則誕生於1974年。在某次接受採訪時,布納說三麗鷗(Hello Kitty母公司)向他坦承,凱蒂貓來自米飛兔的啟發。不過對此三麗鷗從未公開承認。
米飛在世界各地深受喜愛——2003年米飛獲選為紐約市吉祥物「家庭旅遊大使」,並發行《米飛愛紐約》(Miffy Loves New York City!)兒童旅遊指南;2005年米飛50歲生日,東京為米飛舉辦展覽,短短兩週便吸引了20萬遊客前來慶生;2006年,荷蘭設置米飛博物館(Dick Bruna Huis),展示布納所有作品,以及他為紅十字會等組織免費繪製的海報。
在米飛的官網,小讀者可以欣賞兩部米飛動畫影片,聆聽米飛過生日和米飛逛動物園的有聲故事,還可以玩著色畫、翻牌記憶、打擊樂、尋寶和認識大小等互動遊戲。共有英語和荷蘭語兩種版本選擇,適合學齡前幼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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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飛》《米飛玩雪》《米飛遊動物園》 - 米飛套書 2(附DVD/3冊合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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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飛到公園》《米飛住院》《米飛作夢》 - 米飛套書 4(附DVD/3冊合售)
《米飛上學》《米飛在琪琪家過夜》《米飛騎腳踏車》 - 米飛套書 5(附DVD/3冊合售)
《米飛的家》《米飛哭了》《兔爺爺和兔奶奶 》,文、圖:迪布納(Dick Bruna);譯者:漢聲雜誌;出版:英文漢聲出版公司;定價:各761元 - 寶寶起步走1:我會讀很多很多東西(4冊)
《我會讀很多很多東西》《我長大以後》《去上學》《平平和冰冰》 - 米飛和朋友的生活大冒險(4冊)
《米飛的笛子》《米飛的菜園》《波波和雨傘》《我的一天》 - 米飛的第一堂生命教育課(4冊)
《米飛和小寶寶》《米飛和塌耳朵》《米飛的奶奶》《樂堤》,文、圖:迪布納(Dick Bruna);譯者:林真美;出版:親子天;定價:各800元
對談》頭顱想家了,樂土是原住民的或皇國的?
廖彥博(以下簡稱廖):為什麼會挑選太魯閣戰爭這個題材?
朱和之(以下簡稱朱):對於日本時代,原來我並不熟悉。會挑選這個題材,起因於參加朋友黃湯姆的「地圖上的癡迷旅人」講座,聽他提到1913年野呂寧地圖測繪隊的合歡山大山難事件,覺得這背後很有故事可說。
合歡山事件是台灣史上最大的山難,共有89人罹難。很多人對此事件也許並不陌生,不過湯姆點出「地圖作為殖民統治工具」這個角度,我覺得可以作為小說的切入點,《樂土》的故事就從地圖出發。
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在《想像的共同體》裡面說,殖民統治的三大工具,是人口調查、地圖和博物館。殖民者對地圖的思考完全是概念先行的,繪製地圖時,在某個位置上用自己的文化和語言標示出來,這塊地方就屬於帝國了。比如合歡山,有學者考證清代時期已經出現合歡山這個名字,但是靠近平原,不在現在的位置。而野呂寧在測量以後,覺得這個地方很適合叫合歡山,就挪用過來標在地圖上。
今天太魯閣人被認定為一族,其實在當時,各部落間因為地形險阻,很少來往,沒有跨部落的組織,也沒有具獨斷權威的領袖。可是因為戰爭,他們反而逐漸凝聚成了一個共同體,殖民帝國的介入,使他們的社會結構產生另一個方向的改變。
我在小說裡用「歸順」與「和解」之間的差別來說這件事情。原先各部落之間只有和解的概念:在衝突過後,雙方覺得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於是埋下石頭,表示從此和解,是平起平坐的。但日本人要的是原住民歸順,納入皇國領土,成為天皇臣民。
日本人採取原住民能理解的儀式進行,但他們卻又自矜身分,不肯與「蕃人」對等,只由原住民單方面埋石。原住民就納悶了,既然要與他們和解,為何又不參加?於是我在小說裡安排了這樣一個情節:片面的儀式彷彿變成各部落的會盟,埋下石頭的瞬間,族人們突然有一種凝聚為一體的感覺。正是因為日本人的介入,讓族群得以形成。
廖:這部描寫殖民帝國和原住民戰爭的小說,叫做《樂土》,你是不是想告訴讀者,這片土地在當下是原住民的樂土,而對殖民當局來說,這是他們在地圖上比劃著的未來「皇國樂土」?一方要守護現在的樂土,一方要拓取未來的樂土,這就是戰爭的原因?
朱:封底文案就有寫啊,可見你沒仔細看(故意取笑)。(廖:我是拋磚引玉呀。)野呂寧退休以後寫了一篇文章,說台灣成為樂土。這裡的「樂土」有兩層意思:首先是日本人在近代行政管理觀念上,覺得台灣是可以遂行理想的樂土。他們從西方學來的都市計畫,或者是新的統治手段,在日本本土推行時遭遇到各種既得利益、舊勢力的激烈抵制,可是在台灣,他們可以大刀闊斧地去實現。譬如嘉南大圳,這樣具有實驗性質的建設,在日本是無 法做到的。所以日本官員覺得台灣是一塊讓他們展現才能、發揮青春的樂土。
另一層意義就是所謂「王道樂土」的概念,也就是以日本為中心的一套秩序,普及於整個亞洲,將台灣納入其中。當然,這是日本人的想像,原住民在這裡平靜美好的生活,則因為日本人的「樂土」而被摧毀了。
廖:我注意到,你在小說中描述日本殖民當局諸人時,也細膩寫出了日本內部對「五年理蕃計畫」的意見紛歧。你在消化歷史材料的時候,是怎麼將史料和小說敘事結合起來的呢?
朱:這要回到當時的情境來看。太魯閣戰爭勞動高齡70歲的總督佐久間左馬太領兵親征,從政治實務和當時的世界局勢來說,都是很奇怪的。
為了打這場戰爭,佐久間幾乎動用台灣所有的人力、物力,更回到日本爭取追加預算。而當時日本內地的官員、輿論和台灣糖業界,都強烈反對他將大筆資金浪擲在不事生產的山地。一個倒幕時期就衝鋒陷陣、堪稱「名人堂」級的老將,為什麼要冒著失去生命、讓一世英名掃地的危險,親自跋涉歷險?我不禁疑惑他一意孤行的理由何在?
關於這點,一般公認是開發樟腦的需求,背後有日本資本家運作的痕跡。另一方面,我賦予總督較個人的理由:他是一個舊時代的人物,為明治維新作出貢獻,對先皇留下的體制有極深的眷戀,更看不慣所謂「大正民主」的種種做法,故而要在台灣重新發揚「維新精神」。
也因此,我在小說裡安排了坂垣退助訪台時,和佐久間宴會的那一幕。想像佐久間與坂垣這一場爭執,將這樣的分歧具象化。
廖:陳芳明老師在推薦序中稱讚您「頗能掌握文字的速度」,在描寫日本方面的情節,和描寫古白楊社吉揚.雅布一線的故事時,我的感覺是文字的重量和調性各有不同。比如寫吉揚.雅布新婚時,祖父之靈回來祝福,給讀者的感受是輕盈平靜;對比坂垣退助訪台時與佐久間左馬太的爭執,彷彿在見證不可挽回的悲劇。寫作時你是否意識到這一點?
朱:有的,這可以分成敘事基調和對白的語感來說。敘事基調就如你提到的,用不同的重量去呈現自然與文明兩種世界的質感。
至於不同語感的寫法,我在《逐鹿之海》描寫四大陣營(荷蘭東印度公司、鄭成功陣營、台灣漢人與西拉雅族)時初次嘗試,寫《樂土》時又延續運用,只是換成日語和太魯閣語。我的日語程度相當粗淺,太魯閣語更是完全不懂,怎麼辦呢?只好努力揣摩,從日文翻譯小說去揣摩語感,並且刻意在對話裡使用和製漢語。像是「弱氣」、「帝威之御仁慈」等等,試圖在華文書寫中創造一點日文的語境。
許多原住民作家的華文書寫受到母語影響,有一種特殊的韻味。雖然每個原住民作家的風格差異很大,但多半充滿詩意,富有節奏感和音樂性。我就抱著這個宗旨,盡量避免華文常用的成語、慣用語,是白話但是又有點新詩的寫法。
廖:接下來想請教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也就是歷史與文學的關係。最近我讀到加大洛杉磯校區亞洲語言文化教授白睿文(Michael Berry)的《痛史》(The History of Pain),提到華語文學裡傷痛與集體暴行經驗的書寫,在建構創傷經驗的同時,也在想像歷史。歷史書寫不光是傳統官方史料走向的寫法,也包括了影音、文學等文學形式的重現和參與。於是我有了更深一層的想法:我們做為讀者,不論是不是有意識,都正在一同見證台灣歷史的建構過程。身為小說作者,你怎麼去界定自己的文字和歷史的關係?
朱:歷史本來就是反覆斷裂又重新建構的東西,而文學確實經常發揮重要的作用。歷史記錄有其縫隙和扭曲,文學就是填補、修正的材料。古人講文史不分家,背後有一個本質上的理由,就是歷史敘事本來就富有非常個人性的浪漫色彩。而文學因為能觸動人心,很多時候甚至比歷史事實更有說服力。
我們看日本在戰後整個國族敘事崩解,軍國主義講的那一套當然不再成立,而戰敗的屈辱感也讓人疑惑「日本人」究竟是什麼。在重新自我定義的過程中,歷史小說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透過對歷史人物和事件的描寫,建立了當代日本人的歷史觀和民族觀。其實不只是狹義的歷史小說如此,各種各樣的文學書寫,也都發揮這樣的功能。
台灣歷史的斷裂和塗改是出了名的,至今也沒有得到良好的修補。就這層意義來說,我們確實正在見證,也非常需要文學填補和詮釋台灣歷史的空白記憶。
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要避免「所有的歷史小說都是當代小說」這樣過度工具性的運用。看歷史必須還原情境、回歸脈絡思考。在今天,批評佐久間鎮壓原住民,好像已是顛撲不破之理,可是如果回歸到當時情境,如果你是日本人,能夠做的事情、能夠選擇的範圍,其實也很有限。我們不是去體諒,而是看那個時候的人能夠採用的辦法,以及他們的決定,如此才能從中得到借鑑。
Q:你私心最喜歡的段落?
A:我自己最喜歡第二章,因為那是最純粹的原住民世界,我很嚮往那個情境。它很美,是人跟大自然體現出來的夥伴關係,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廣義的自然書寫。
小說裡有一段,出草回來後,吉揚.雅布把首級放在架上,叫弟弟去餵食,結果弟弟嚇壞了,跑回來告訴他:頭顱轉向了!吉揚.雅布聽後不是痛斥「頭顱怎麼會轉」?而是對弟弟說頭顱想家了,於是他過去吹縱笛給首級聽。下雨的時候,雨水像眼淚那樣,順著頭顱的眼眶流下來,不只新的首級,舊的頭顱也是,大家都想家。吉揚.雅布就對頭顱們吹奏沉靜幽雅的樂曲。
「馘首」的意義在於帶回外地的靈,增強部落靈力。縱笛音樂撫慰這些靈,讓他們安頓下來、喜歡這個地方。這是人向大自然致敬,或者說人希望自己能融入自然,是一種永恆的觀念。但這種富有深刻哲學意涵的習俗,在日本人眼中就純粹是野蠻,征服之後立刻加以清除。
不過,人類學家森丑之助曾留下聆聽縱笛的記載,他原本以為馘首民族的音樂應該慷慨激昂、熱血奔騰,結果不是,他很意外發現縱笛的曲調沉鬱而悠遠。我覺得這好妙,一定要寫進小說裡,所以就安排吉揚.雅布吹縱笛安撫頭顱的情節。他在撤除首架前最後一次吹奏縱笛,而森丑之助在旁邊聽得百感交集,讓這個文明在橫遭毀滅之際,至少曾經有一個稍微能理解的外人,將之聽入耳中。●
【延伸閱讀】:
人類學家森丑之助曾說:「本來以為獵首民族的音樂應該十分慷慨激昂,沒想到是卻非常沉靜幽雅。」根據gaya,獵首笛僅能在出草前後吹奏以撫慰亡魂。以下影片為當代太魯閣青年彼得洛‧烏嘎示範吹奏。
樂土
作者:朱和之
出版:聯經出版公司
定價:290元
【內容簡介】
朱和之:
本名朱致賢,1975年生於台北。畢業於傳播科系而偏好文史。好音樂,不求甚解。
著有長篇歷史小說《逐鹿之海》、《鄭森》,歷史隨筆《滄海月明──找尋臺灣歷史幽光》,幽默小說《冥河忘川有限公司》,音樂人物傳記《指揮大師亨利‧梅哲》,編著有《杜撰的城堡──附中野史》。獲第一屆台灣歷史小說獎佳作,兩度入圍臺北國際書展大獎。
以《樂土》一書榮獲華文文學星雲獎歷史小說首獎,為該獎創設6屆以來第一位首獎得主。
閱讀通信 vol.309》長命百歲也許不難,難的是百歲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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